不认路,不去!
床边的大肥鸽怎样都不肯去,只蹭头撒娇,再催促时去便叼手指,魏桓无奈换了只纯白色的鸽子送信,敲了下灰间羽的脑袋,“光吃不干活?”
魏大的声音在门外道,“郎君,宫里来人了。
说奉了娘娘口谕。”
魏桓收起纸笺,“扶我起身。”
床边有一架木轮椅,他在魏大的协助下挪去轮椅上。
毡毯盖在胸口,遮挡住大部分伤势,端端正正坐迎宫廷来
使。
但木轮椅本身已经透露了伤势程度。
宫里来使是一位白面无须的锦袍公公,看起来平日极熟悉,见面就咂舌不已。
“哎哟哟,三郎怎的伤成这样?可把娘娘急坏了。
宫里正在替三郎议亲,原本郑家就不大乐意,如今这样,还如何议得下去?”
魏桓抚摸着鸽子羽翅,淡淡说,“议不下去,就不议了。
娘娘是皇家至为尊贵之人,我不过是江南魏氏子,父兄声名不佳,不得京城大族青睐,实不必勉强。
——你原话转给娘娘便是。”
公公还要再劝,魏桓已经转开话题,抬手洒了把小米,吸引三五只鸽子扑棱棱飞来轮椅上,“饿了?再吃点。”
“咕咕咕!”
天下哪有不肯吃的鸽子!
周围争食的鸽子羽翅遮蔽了魏家主人的大半眉眼,魏桓不再说话,宫廷来使自觉告辞。
鸽子的眼睛耳朵实在好用,叶扶琉站在少年郎君的肩头,轻易便看到走去门外的锦袍公公停步回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分明是高攀而来的好婚事。
娘娘为两家联姻花费了多少心思,如今这火炮一炸,可惜付之东流喽。”
叶扶琉好奇地盯着看。
站在门口还说这么大声,这厮是故意的吧?
魏桓果然听到了,隔着屏风道,“娘娘看中的郑家千金,是当朝计相[1]郑公之独女,以门第来说,确实是魏家高攀。
但郑公和家师的政见相背,朝堂中互相攻讦,我以为这桩婚事不妥当。
——劳烦公公再把这句原话转给娘娘。”
宫廷来使摇着头出去。
“三郎这番话让娘娘伤心呐。
当初娘娘让三郎拜在谢相门下,不过是想要替三郎寻个出名的老师,学些诗词文章罢了。
如今怎为了个外人,反倒推拒了娘娘的好心打算……”
魏桓未应答。
指腹缓缓抚过鸽子光滑的羽翅,黑沉的眸光定在虚空某处,许久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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