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者是一对同父异母的姐弟,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和一个十二岁的少年。
绑匪索要赎金高达5000万。
绑匪至今未被抓获,赎金也至今未被追回。
姐弟二人都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在各自自家接送的轿车里被绑走,当时随行的只有司机一人。
两起绑架发生的时间几乎一致。
两个司机都称绑匪有三人,皆戴着猪头面具,口音各异,本地与异乡皆有。
钱家在接到绑匪电话后,顾忌G城以前发生过的其他豪门绑架撕票情况,伊始按照绑匪要求,没有报警。
钱家在二十四小时内筹得全部现金,又按照绑匪要求,把5000万现金尽数送至约定地点,G城北区平洋码头。
但绑匪并未按照约定,在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内释放姐弟俩。
钱家这才醒悟过来,慌忙报警。
直到一周以后,警方接到一个匿名电话,才在G城北区烟嘴码头的一艘破渔船内找到奄奄一息、受尽折磨的少女和少年。
姐弟俩身心遭受重创,被解救出来后不愿分开,誓死保护对方。
两位妈妈听从专业人士建议,把一起受到严重精神和身体创伤的二人强行分开。
陈琪陪着儿子在英国待了两年,并且改掉儿子钱和睿的中文名,护照上也写钱亨利;韩耀耀在G城日日夜夜守护女儿,做心理治疗,带她去江浙娘家散心,并给女儿改名钱宁。
六年多过去,姐弟俩都已成年。
过去六年多,当二人在大家庭聚会上极其偶尔碰到,谁也不会蠢到去提当年的事。
就像那桩绑架案真的随风而逝了一样。
不仅是钱家人,还有G城的媒体和市民。
反正这二十年,G城前前后后的豪门绑架案达到了三位数,1988年那一桩论人质、论金额、论结果都不是最瘆人的。
但在这冬日的深夜,钱宁仿佛还能闻到那船舱里让人作呕的鱼腥味,以及万万千千的臭味霉味,全是腐烂的味道。
她也还能记起那时身体的剧痛和心里极度的恐惧。
唯一的唯一的“安慰”
是五弟亨利与她一起遭受了那七日七夜的折磨。
可是,即便全部能回忆起,她此时此刻的情绪也没有受到很大的波动。
就像她刚告诉亨利的,都过去了。
她已经二十三岁,现在在一间温暖安全舒适的卧室里。
“从来没有。”
钱宁安定地告诉亨利。
亨利依旧双手枕头,望着高高的天花板,他的瞳孔像定住了一般。
“那我为你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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