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场中五位阁老皆是已经表态,但丁魁楚却是并未停下,而是看向了班列中稍微靠后的一人
“苏阁老又是何意见”
众臣听得丁魁楚苏阁老之言,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这才想起,这朝中除了五位入阁办事的阁老,还有一人也是阁老身份
这苏观生身上有一个东阁大学士的加衔,且在先朝便已经入阁办事,现在也是勉强能称一句阁老的
而随着丁魁楚话音落下,五位阁臣也是忽然警醒,齐齐看向从新朝成立以后,便几乎处于隐匿状态的苏观生
无论是被配工部,被夺去入阁资格,还是先前的经筵争议,这苏观生除了为顾元镜争了一个户部侍郎的官职以外,对朝中之事几乎从不声,只是一心管着工部那笔不知有多少银两的广州秋银
但苏观生越是低调,众人却越不敢小觑此人,如果说朝中此时有帝党的话,这苏观生才是实打实的帝党,连瞿式耜都够不上,这是朝中公认的监国殿下绝对的心腹
场中一些警醒的大臣很快也反应过来,紧紧盯着班列中的苏观生
作为殿下一意孤行招入朝中的大臣,只要看这苏观生的表态,他们便能弄清楚监国殿下的真正意向
苏观生感受到众人目光汇聚,脸上却是面无表情,沉默片刻便出列开口
“臣只掌工部,对其余各部事务所知不多,诸位阁老总览朝务,目光深远,所得所计,定然万全”
“赣州一事如何处置,臣悉听朝中布置,若是西巡梧州,臣便遣工匠营造行宫,若是驻守南雄梅关,臣便派人修缮关墙,以御东虏”
苏观生说完,便也即刻退回班列,不再多言
下方群臣看着苏观生背影,不禁有些无语,这苏观生不愧是忠实帝党,连态度也和上方的监国殿下如出一辙
这苏观生看似什么都说了,但实际上却又什么也没说,显然就是推脱之词
下方群臣神色不满,上方的瞿式耜与陈子壮相视一眼,却是眉头皱起,而丁魁楚脸上更是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这苏观生身为朝中孤臣,他的态度就是殿下的态度,这苏观生虽然左右推脱,没有任何表态,但没有表态也是一种表态
苏观生如今两不沾边的态度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苏观生得了殿下授意,让他不要在此事上表态
另一种则是殿下根本就没有对这苏观生有过交代,他只不过是在紧随着监国殿下的表态
无论是殿下有过吩咐还是没有吩咐,这都能说明一件事,这监国殿下心中定是已生退意
虽然监监国殿下如今不敢骤然站出来支持西巡撤离,但他心中却也绝对不想和清军死战到底
丁魁楚想到此处,心中顿时一定,扫了对面神色难看的瞿式耜等人一眼,而后朗声开口
“天下根本在于殿下,殿下安,则朝廷安,纵失粤省,我大明亦有桂省湘省滇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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