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是一青一白两个女子,面貌上都是和阿香差不多的年岁,见了苏遮月,忽地就在地上跪下。
她们一跪,后面的人齐刷刷地下跪。
这场面着实吓了主仆两个一跳。
毕竟这府上很久没有人向苏遮月行过这样的大礼了。
“我们是奉苏家家主之命,前来伺候小姐的。”
“苏家?”
苏遮月听了又惊又喜:“你们是苏家的?”
但转念一想,不可能啊,她明明没见到家人,连府邸宅院都没有寻到。
这时那青衣婢女膝行几步上前,对着苏遮月又行了一下叩首大拜。
阳光正照在她的后颈处,有一处明显与周侧肌肤不同的暗影。
乍眼看去,只是寻常的胎记,但仔细看,却似一条弯曲盘旋的蛇。
苏遮月一看,猛地抓紧了阿香的手,眼露惊惶的怯意,
“你……你是……”
她又看向另一个白衣婢女,她亦下跪叩拜,后颈处有同样一道蛇形图纹。
不会错了……这是魑族的标记。
苏家的姆妈教过她的。
两个婢女见她看得清楚了,才抬起头,轻缓说道:
“夫人别怕,我们是夫人娘家人。”
苏遮月明白外人面前,她们不能说出魑族的身份,所以才说是她娘家人。
可是苏遮月到底没有真正见过魑族中人,现在突然间出现在她面前,又慌又怕,不知如何是好。
没一会儿的功夫,其他院的小厮婆子都跑来了,挤在院门后面围观,叽叽喳喳指指点点。
大太阳照下,一个老爷不疼爱、快死了的夫人,面前竟然齐刷刷地跪了那么多人,太稀奇了。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苏遮月踌躇了半晌,终是上前让她们都起来,又顺着她们的说辞问了一句,
“我……我父母可安好?”
那青衣婢女名唤青竹的躬身回禀:“原是不好的,但前些日子小姐来了一趟后,解了思女之情,就好多了。”
苏遮月知道她这话主要是说与外人听的。
回乡那日她连父母的影子都不见,如何解他们的思女之情,只怕他们恨她还来不及。
这时白衣婢女回头扫了廊外愈来愈多围观的下人一眼,上前轻声道:
“夫人,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慢说。”
那边大多是二房三房的人,苏遮月便将青竹玉荷她们请进了屋子。
房门“砰”
地一声紧闭,将外头的窥探挡得严严实实。
院子内留了一干高壮的仆役,面色狠戾,眼如铜铃,跟鬼面门神一样把企图偷听墙角的一干人吓阻在外头,不敢上前。
进了里屋,白衣婢女玉荷一看苏遮月的房里如此素净冷清,立刻吩咐人将堆成山高一般的锦盒一一打开。
阿香被几道金光晃了眼,待定住眼睛,大张着嘴巴吓傻了。
这些锦盒装的不是别的,全是金光闪闪的珠宝首饰,还有五彩斑斓的绫罗绸缎,并着各种稀奇昂贵的陈设器具。
阿香就是在老夫人那里都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
“阿香姐姐,这是给你的。”
玉荷又打开一个戗金彩漆匣子,递到阿香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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