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北回来的路异常艰辛,这里进来容易出去难。
张家的人不能出面,各个关卡又严防死守,张奕尘和陈皮两个人带着四五个街边捡到的半大少年穿着破破烂烂好不容易以逃难的名头跑了出来。
他们在临近东北的城市里好不容找到依旧开着的火车站,最远的车程也就只是北平而已!
一路上,陈皮对这四个少年警惕的很,半步都不让他们靠近小团子…
张奕尘身体现在非常不好,这几天夜里总是发着低烧,浑浑噩噩的。
一路上睡着的时间比醒着的时间多了几倍…
到北平已经是他们从东北离开的第三天了,陈皮不顾路上人怪异的眼神,毕竟他们现在穿着的确实和乞讨的没什么区别,
他带着四个少年直奔小团子藏钱的地方,小团子一连病了几天,得赶快大夫!
“师兄…”
“小团子你坚持一下,师兄带你去医生!”
小尘尘强撑着精神,“师兄你带着他们收拾一下,赶快去买药材,我们得快点的回长沙!”
“不行,你得病!”
陈皮攥着皮箱子,里面是满满的银票…
他态度强硬,因着师娘的关系他对生病这件事相当的重,说什么也不肯听张奕尘的话。
小尘尘了眼旅店窗台上落着的鸟儿,几日的颠簸脸上的奶膘也小了不少,唇上更是一点血色没有,感觉下一刻她就要魂归西天了。
她坐在床上,面上难掩焦急,控制不住的提高了音量,“我这又不是病,就算是医生来了也没用!”
张奕尘指着窗台上突兀的小鸟,眼圈泛红,“再不回长沙,她真就要死了!”
陈皮顺着她的目光过去,北方的冬天哪里来的鸟类,而且这种鸟现在应该在南方才对啊…
他注意到鸟儿腿上缠着东西,陈皮悄悄地靠近,这鸟也不躲只是歪着脑袋着他,
“过来。”
鸟儿扑腾着翅膀,准确的落在小团子的手心。
“这鸟是我养着的,我走的时候给爹留下话,如果长沙那边出问题就让它来这儿找我。”
张奕尘边说边焦急的拆开小竹筒,情绪不稳陈皮着小团子的手都在抖,整日里杀人如麻的他也不敢去接过纸条,只能煎熬的等着。
里面的纸条上是二爷龙飞凤舞的几个字,从字迹上能得出他很着急。
二爷:危长沙锁城。
小团子本是苍白着的脸此刻也被气的绯红,鸟儿似是感受到她的情绪在屋子里面疯狂乱转。
张奕尘握着纸条只觉得遍体生寒,她不断提醒自己:要冷静。
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吵死了!”
她的眼底闪烁着疯狂的暴虐,冲着鸟儿的位置厉声喊道。
“嘭!”
只见那只鸟像是疯了一样直直的撞上玻璃,然后倒在地上爪子抽搐。
非常好,冷静失败…
“师兄带着他们去买身衣服,然后让他们去买药材,每人买一份直接到火车站去长沙。”
“如果他们拿着钱跑了怎么办?”
这不是没有可能,这几个孩子不过是他们两个在路上捡的,相处不过几日,谁又知道品行如何,如何信得过。
如果是别的事情陈皮自然不会有这么多的顾虑,敢拿钱跑路找到杀了就好,这是这关乎着师娘…
张奕尘果断地出声,
“他们不会。”
“虽然是路上捡的,我过他们的面相,不是背信弃义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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