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愿在家里伺候祖母,或者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老夫人虽然一向偏爱外孙女,可面对声泪俱下、仍旧发着烧的孙女,她不是不心疼。
老夫人捣了捣拐棍,扭头质问:“玉莲,你有何话说?!”
郑玉莲因着林婉棠素日的忍让,一直认为林婉棠软弱可欺,是个锯了嘴的葫芦。
今日这场面,远远超出了郑玉莲的预料,她又慌又怕,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应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跟她闹着玩......”
十岁的林婉樱说话声音清脆,像连珠炮一样:“闹着玩?闹着玩,长姐落水后你为何不呼救,反而悄悄溜了?!”
老夫人看着郑玉莲哑口无言心虚的神色,已然全都明白了:“来人,将这孽畜关到祠堂,请家法!”
一请家法,至少要杖责二十,郑玉莲吓得脸都白了,哭喊着讨饶。
老夫人斥责道:“我白疼你了,你怎么能恶毒至此?!
天下没有旁的男人了吗?你要与你表妹争?!
也不看看薛二郎能不能看上你!”
郑玉莲不曾见过老夫人如此疾言厉色,吓得连哭都忘了。
老夫人心烦地挥挥手,两个婆子上前,强行架着瘫软的郑玉莲走了。
老夫人回首望着林婉棠苍白的脸,心疼地说道:“你们还不快把姑娘扶起来?!”
丫鬟婆子们闻声一起上来搀扶,林婉棠就势站了起来。
温氏强压着林婉棠,让她回床上躺着,又让人灌了汤婆子放在被窝里,给她暖着。
老夫人坐在床边,拍了拍林婉棠的手说:“我这就写信,让你姑母来接她回涿州。”
老夫人这是失望透顶,不打算管郑玉莲的亲事了。
林婉棠含泪乖巧地点了点头。
老夫人让林婉棠只管安心待嫁,不必理会郑玉莲那个混账东西,哄了半天方才离去。
人散了后,珍珠拍手笑道:“总算解了点恨。
要我说,应该把她送到官府!”
玲珑低声说:“你可知道,咱们府上以前从没有姑娘挨过家法,她开了先河,羞也羞死了!
再说,她一心盼着嫁高门,这回可是鸡飞蛋打了!”
珍珠哼了一声:“她活该!”
林婉棠望着屋角刚刚绣好的嫁衣,心想,上天垂怜,让她重活一世,她不要再隐忍,她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这一世,她绝不要再嫁给薛景和!
她要想办法退婚!
哪怕婚期就在半个月之后!
两天后,林婉棠飘飘然出现在了京城最贵气的迎宾楼。
饶是带着帷帽,她窈窕有致的身姿还是惹来不少艳羡与赞叹。
她进了三楼的雅间,刚坐下饮了两口茶,一位武将打扮的翩翩公子推门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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