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的和实际上的绝不能够一致,你也许应该让自己看起来是道德的,这是没错的,但是在实际中,你不该处处践行。
你必须了解这一点,君主应当是上帝的牧羊人,但不该只是这样,而事实上君主更多被形容为最邪恶与龌龊之人。
狡诈对于君主来说乃是必要之恶!
如果你感到不适,如果你感到愧疚,那么就等你登顶之后再来补偿。
因为你现在还没有那样的能力,一切还没有握在你的手心里。”
“好啊,既然道义与上帝之愿对于君主是无用之物,那么也许有一天屠刀会挥向你,我亲爱的埃里克,你怎么保证下一个被你所谓的兵不厌诈,毫无底线的计谋弄死的人不是你!
也许有一天,我会觉得你碍着我了,即便你没有犯罪,我也不择手段地除掉你,这样好不好?埃里克。”
罗贝尔眯起了眼眸看着埃里克,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
“你会吗?罗贝尔。”
埃里克没有躲开罗贝尔的目光,而是直视他。
“所以我不想成为这样的人,我也不希望有一天你把我逼成那样。
惯例与底线是保护我们的东西。
就像你说的,我得向别人证明我与我的父亲是不同的。
那么请问,如果我遵从你的想法,我与我的父亲有何不同?在一场宴会上杀害一位伯爵,就因为他与我们立场不同?”
“罗贝尔,没有人会知道,其他人只会知道,埃塞克斯伯爵杰弗里因为谋刺你而被我诛杀,无论是作家还是传记作者都会记下这一句,这里的所有骑士都不会泄密。
();() 就像你父亲声称忏悔者爱德华承诺让他继承英格兰王位,而埃塞克斯伯爵杰弗里之死比起你父亲的谎言要合理得多。
没有人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平民会赞颂你的仁慈,贵族会赞颂你的慷慨,谁会在乎埃塞克斯郡的伯爵被人以什么样的方式被杀死呢。
况且他身上的罪,足够他堕入地狱,获得永罚。”
“但上帝仍然知道!”
罗贝尔反驳道。
“是啊,也许只有上帝知道。
罗贝尔,我比你更加清楚,我所做之事有多么恶劣。
杀人是罪孽,我作为修士,我远比你清楚得多,但这是必要之恶,这是战争的必要之恶,你明白吗?
一个伯爵的命是命,难道埃塞克斯郡平民的性命,你手下士兵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他们就活该用来填兵线,活该因为所谓的贵族惯例而死吗?
况且罗贝尔你现在在对抗你的父亲,他是一个根本不会和你讲道义与惯例,并且比你强大得多的王者,如果你执着于惯例与道义,你如何打败他?
相信我,罗贝尔,如果我有办法不使用龌龊的手段,不付出那些忠勇战士的鲜血,就可以赢得战争,我为何要拒绝?
可是有吗?”
“我们不该轻易地放弃,坚持惯例与道义当然是艰难的,但是就因为艰难就不去做吗?那发明它还有什么意义?你告诉我埃里克。”
罗贝尔听到父亲这个词,他的语气软了起来。
埃里克说得对,这是现实,他在对抗一个比他强大得多的人,而他的父亲并不关心所谓的惯例与道义,至少对英格兰人是这样的。
“我和你不一样,罗贝尔,我一无所有,你还有你的诺曼底,支持你的母亲,那我呢,我一无所有,如果这场战争输了,你觉得你父亲会放过我?
从我选择加入你的阵营时,我就准备好了抛弃自己的打算,你重视道义与惯例不是错,我正因为此而看好你。
所以你的必要之恶由我施行,骂名可以由我来担。
世人会记住国王罗贝尔是一代贤君,而我是一位令人作呕的佞臣,这是我愿意看到的,说实话我根本不在乎恶名。
我只希望你能够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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