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亲心里,到底他还是比不过大哥。
是不是他不论怎么做都不如大哥那他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殷磐没办法不对自己产生怀疑,这种怀疑积累下去无法化解,大概真的会把他压垮。
陈相昀其实很能体会殷磐的感受,他们俩说来很像,上头都有个光芒太盛的大哥,有这样一位兄长是幸也是不幸。
光芒太耀眼,底下的人相比之下就没什么存在感了。
不过他比殷磐幸运的是,陈相禹还在,陈黎和杜欣也不会拿着陈相禹的模子来要求他。
“你们俩磨蹭什么呢还不快点”
殷茵走了半天没听到身后有动静,一回头发现这两人竟然还在原地。
殷磐和陈相昀相视一笑,颇有点难兄难弟的意思,扬声道“就来”
说罢,大步追了上去。
赵不是第一次来大昭寺,事实上他从山上回京以后曾经在大昭寺小住过半个月。
寺庙里的生活本来就沉闷,这里是皇家寺院,比之寻常庙宇更加等级森严,也更加乏味无趣。
他和郑皇后并不亲近,幼年离京时记事没多久,印象里即便是在宫里郑皇后待他也并不热络。
每次他去坤宁宫,郑皇后都会似很亲切地嘘寒问暖,问他衣服够不够穿,伺候的下人是否尽心,吃食上满不满意一开始他并不觉得异样,有次恰好玟皇兄也去坤宁宫拜见,到她对玟皇兄也是一模一样的问法才察觉,郑皇后待他更像是客套。
玟皇兄是妃子的儿子,而他却是她亲生的儿子。
对待妃子的儿子与对待亲生的儿子一般无二,还不够令人奇怪吗所以,当她决定送他出京的时候,赵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甚至隐隐约约觉得自由了。
“你还在这还以为你走了。”
明华从禅房里出来,到赵在有些吃惊,“母后的性子你知道,有些事别太计较。”
赵其实没那么在乎,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
“皇姐放心,我明白。”
明华得出他的敷衍,却没办法再劝,连她都不能理解母后为何对赵如此冷淡,明明是亲生的儿子,却恨不得当成陌生人。
今日是母后的生辰,他们特地赶来是为了给母后庆生。
父皇去后,皇叔即位,母后避居大昭寺,数年过去,宫里新人换旧人,若不是他们还在,大概已经没人记得山上的大昭寺里还有个前皇后了。
明华想起郑皇后消瘦的身影,心头便是一阵酸,她的母亲本该母仪天下,留在宫中享尽荣华安逸。
即便老了,也是地位尊崇的皇太后,而不该留在清冷的寺院里,对着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昔日那些对着他们低头俯首的人走进了紫禁城,成为皇城里新的主人,他们却要离开自小长大的地方来避嫌,何其讽刺
“我要在这里住一晚陪伴母亲,你”
先回去吧。
明华说不出口,他们同来贺寿,郑皇后却只肯见她一人。
赵却没什么异议,仿佛他等在这里只是为了临走之前跟长姐打个招呼。
“我正要下山去找智空,长姐若是有事,只管派人去宝严寺告知即可。”
明华回到禅房里,郑皇后还在跪经。
禅房里空旷的很,也朴素得很。
除了桌椅床榻之外,只有墙上挂着的“禅”
字,那字非但没有佛家的静心凝神,反而透着一股杀伐果断的凛冽之气,久了竟然觉得心慌气短。
明华不出是谁的手笔,只觉得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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