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威严肃穆的安远侯府正门,五进的红色门墙庄重大气,镌刻着“安远侯府”
四个大字的金色牌匾高高悬挂在大门正上方。
这还是当年沐骏第一次征战沙场击退北狄后,当时在位的皇帝烈帝亲自撰写赐下的殊荣。
沐伦挣下来的爵位比不得世袭的开国功臣陈家和殷家,若是子孙后代不肖便会被逐渐地降爵,由侯爷降至伯、子、男,直至变为寻常平民。
先人再惊采绝艳,若是没有可以担当大任的子孙来继承,也免不了盛极而衰。
俗语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大抵说的也是这个意思。
可是,沐清溪的父亲沐骏不只保住了爵位,而是青出于蓝更上一层,无论是烈帝亲笔题词的“安国公府”
牌匾还是承安帝的进爵旨意,都足以说明沐骏作为一代名将无可指摘。
而今,沐清溪再次站在父亲以鲜血和生命挣下的荣耀前,百般思绪缠绕心头。
外人都道安国公年纪轻轻战功无数是忠臣良将,唯有她明白,母亲由始至终都不曾在乎过那些光环和名声,她从来重的都是父亲这个人。
十五为君妇,愿结百岁身。
“小姐”
锦绣打点好马车上的行装,见沐清溪还在对着门口发愣,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句。
沐清溪回神报以一笑,示意自己没事,淡笑着说了一句“终于回家了啊”
是的,从三年前离家到如今,她终于重新站在了安远侯沐家的大门前,堂堂正正地抱着父母的灵位从正门走进去。
门口,迎着的徐氏绞紧了手中的帕子面无表情地着抱着灵位的少女,身形单薄的仿佛只要轻微的一点用力就能将她碾碎,心中的怒气微微散去了一点,以后日子还长呢。
沐清溪是小辈,原本她回家就算是走正门也不必要长辈出门迎接。
可是,沐清溪不只是自己回来的,她还带着沐骏和杜氏的灵位,徐氏就算再不愿意也得毕恭毕敬地守在门口迎接。
一路无话,只有在路过三婶儿殷氏的时候沐清溪停顿了一下,她脚步不停,也不要丫鬟带路径直向后院走去。
“等等”
徐氏忍不住出了声,沐清溪走得可不是清辉院的方向,“溪姐儿你这是要去哪”
沐清菀也站出来问道“二妹妹可是离家太久不记得路了去清辉院是往那边走的”
似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心里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清楚。
沐清溪理都没理沐清菀,对着徐氏回道“没走错,清溪回家,自然是要先安顿父亲和母亲。
还请二婶去跟祖母通报一声,就说清溪先安顿好了父亲和母亲再去双鹤堂请安。”
说罢转身离去。
徐氏愣在当场,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出
祠堂若是沐清溪去了到不行,不能让她去
“溪姐儿”
徐氏厉声叫道,因为太过急促听起来近乎尖利,见沐清溪不解地着她,便质问道,“溪姐儿,女孩子家哪能随意进出祠堂,你莫不是忘了规矩”
沐清溪的目光落在徐氏脸上,几乎是轻易地就从她的表情里读出了紧张和心虚。
来,她又猜对了。
但是,这真的让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抱紧了母亲的灵位才能让自己不当场一巴掌甩在徐氏脸上。
“清溪自然记得,不劳二婶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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