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脚步顿了一下,微微侧过头,斜睨了司空彦一眼,不再像往常一样,语气严肃而沉重“此事你在宫中守着就好,注意一切风吹草动,莫让人有机可乘。”
他一介商人,而非军队,就算要帮忙,也有心无力。
虽然他的忠诚值没满,但只要她手里有药水,他就一定站在她这边,她出去的时候,把皇宫交给他,是安全的。
司空彦似乎也感受到了宋悦的慎重,眸中流转着晦暗莫测的光“燕都出了什么事”
放在御花园中,姬无朝还在藤叶缠绕的秋千上小憩,他在一旁翻阅账簿,一切都显得宁静而平和。
无外人打搅。
可就是在一瞬间,他猛地惊醒,神色就变了。
是梦见了什么不详的预兆吗
“答应我。”
宋悦猛地转身,抓住了他的手。
司空彦下意识想抽身离开,却在被她握住的时候,轻轻一颤,终究没有躲开。
那样一双柔软的手,就像是
他的视线落在了宋悦的领口,不曾回答。
宋悦不再自称为朕,神情带着恳切,紧紧握着他的手,从未如此认真的沉声道“如果一夜之后,还未见到我的人影,燕宫托付于你。”
“皇上怎能说这样的话”
司空彦心中一震,面上变得雪白一片,刚想反握住她的手腕,她却先见之明的放开了手,后退一步,深深望了他一眼,遂即旋身离开,一点也不犹豫。
随行的宫女太监们,只能在曲折的长廊上小步跑着,才能跟上她快走的步伐,没人知道一脸阴沉的皇上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也没人知道他要去哪里。
有眼线匆匆跑开,去御房向玄司北汇报这一异常,但是宋悦已经无暇顾及了。
她低头迅速走在宫道上,甚至动用了几分内力,直到带人冲进了仰天宫的大门,不顾两旁侍卫的阻拦,直接进了大殿。
一个白眉白须的老者正揣着拂尘,穿着一袭黑白八卦袍,安静闭目坐在蒲团上打坐。
听见外面的杂乱脚步声,猛地睁开双目,神情不善。
当训练有素的太监鱼贯而入,分列两旁,一道明黄色身影从他们之中冷冷走出。
“姬无朝你来这里做什么”
老者分明不待见这个皇上,张口便是直言其名。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宋悦见怪不怪。
姬无朝很放任这个老者为所欲为,因为他是江湖上一位德高望重的修道之人鹤天翁,在民间享有极高的声望,姬无朝因为他的道术而慕名前去拜访,却遭到他的言辞拒绝,一怒之下,把他摄进了宫里,关进了仰天宫,扬言要是他不教他修仙之术,就把他关在这里一辈子。
可鹤天翁从小饱读诗,最见不得不讲道理之人,更别说姬无朝作为一国之主,昏庸无道,任性妄为,让他对燕国失望透顶,于是他干脆整天关闭宫门,独自一人赏花钓鱼,调养身心,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自得其乐,他连掉脑袋都不怕,姬无朝威胁不了他,却又不甘心放他出去,于是只有干耗着。
宋悦环视一圈,目光落在他身后碎了一地的古董花瓶上,又四面八方巡视了一圈,最后自顾自地去取挂在墙壁的一把长剑,完全没顾及即将跳脚的鹤天翁。
事不宜迟,这把剑才是她的目的。
至于这位老者,回来再和他解释。
就在她即将拿下那柄长剑时,耳后突然传来极其暴躁的一声“姬无朝”
宋悦猛地撤了一步,下意识避开耳旁的破空声,与此同时,鹤天翁一掌向她刚才所在的位置劈了下去,在墙上留了一个掌印,恨声说道“姬无朝,这把青锋剑,你不配”
宝剑应配君子,姬无朝这种人,碰都不配碰它
宋悦已经全将内力提起,配合系统的功法,让自己身轻而敏捷,眸子轻轻一眯,微微闪身,手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伸出,猛地拽下了墙壁上那柄青锋剑“不好意思借剑一用。
事出突然,回来再解释。”
因为内力,让她的衣摆翩跹飞扬,一缕缕发丝舞动起来。
鹤天翁一手抓向她的后脑,却被她诡异的身形闪了去,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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