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马车里,姬兰正在用水给殊兰拭脸。
我着分外揪心,不解道“你们既是额亦都将军的亲属,又何苦来城中当差呢”
姬兰眼中泪光盈盈“格格有所不知,我们钮钴禄氏虽也算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一支,可毕竟比不得新觉罗氏的人。
我们只能住在城外,再怎么显贵也是比不上内城的人,唯有进内城,才有出头的一天”
原来在少数民族中,贵族观念也是这么根深蒂固的。
我着这个身形孱弱的女子说着这些辛酸事,想着她们独自在城中生活的凄凉。
“大贝勒的嫡福晋,虽是常将军的嫡女,原先也只是汗宫里的丫鬟。
得汗王赏识,便许配给了大贝勒,后来又晋了嫡福晋。
她的家世亦是显赫,可搁在内城,也只能从名不见经传的丫鬟做起,但也有了今日。”
“你们为何非要嫁给新觉罗家的人”
“那你们汉人又为何非要做皇帝的妃子呢”
姬兰噙着泪反问道。
这一问倒真把我问住了,是啊我毕竟不是封建制度下长大的小脚女人又怎么会懂他们的心,他们的苦古代女人地位之低下,唯有仪仗男人来光宗耀祖。
马车赶得急,古代的马车也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避震装置,所以一路颠簸得厉害,昏迷中的殊兰大约也被这颠簸之苦给折腾的不轻。
“咝”
殊兰意识还在游离间,口中轻逸出一声吃痛声。
“你醒了妹妹你我”
姬兰跪在她身侧,扶着她的身子。
殊兰却并没有转醒,只是梦呓道“没人指使我”
每一句都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在说话,我终于忍不住,握着她的手“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好好睡一觉,没事了”
“救我八爷”
她吐出这些片段般的语句,无一不刺伤着我的心
她到现在还在向皇太极求救着
可皇太极今晚却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啊他不会来救她,更不会记得有这样一个痴情的女子因为牺牲一个殊兰,是他登上汗位必须要舍弃的。
在纵火这件事上,可以说皇太极和大妃是同一战线上的
“殊兰她跟错了主子,她若不是错信大妃,也不会弄得如此下场”
我轻轻地摇头叹息道“造化何止是弄人”
姬兰轻抚着殊兰的发丝“她真是傻,大妃拿八爷威胁她,让她把大贝勒府上放火的事情给担下来,不然就栽赃给八爷,她也是没有办法我早就知晓她对八爷有意,却没想到她真这番傻,自己独个儿担着,她全是为了保全八爷,才自己扛下来的”
原来是这样原来为的都是一个“情”
字人生自是有情痴说得真的不假
“她错了,大错特错”
我心中失望至极,咬牙切齿道“八爷是什么人他要把大妃连根拔起,要扫除障碍,今天只是牺牲一个痴痴为他的女子明天,为了这天下,再狠的的事他都做得出来她居然还奢望他会去救她,若她知道,这样折磨着要逼她开口的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格格”
姬兰眼神恳切,却犹如哀求一般说道“念在她伺候过格格,不要告诉她真相。”
我心中满满的情绪无处发泄,不知该说是恨还是无奈,倏地走出车厢喊“停车”
褚英仍驾着马对我的话置若罔闻,我几步冲到车外,作势要跳车,威胁褚英道“停车”
我也不要什么形象了,反正我在古代一直没有形象可言,连战场都上了,我也不把自己当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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