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
荀柔快步上前,离姐姐三步远一下顿住。
“这么晚”
一见他,担忧瞬间就被怒意代替。
眼那对细柳长眉就要竖起,荀柔连忙道,“阿姊,我好饿啊,还有饭没有”
“还知道晚了没饭吃”
“还有踏雪也饿了,”
荀柔赶紧又道,“家里还有吃的吧。”
“进来吧,”
荀采无奈的瞪他一眼,转身进门,“烧好的水都要凉了,你先去洗,再到正堂来吃饭,大人等着你呢出去用过的衣服都在哪”
“我可以自己洗的。”
总是麻烦姐姐,就不太好意思。
“行了,”
荀采也没上前,“什么时候让你自己洗过你自己定的许多规矩,能记得住吗你自己洗,我怕你得洗到天亮去都在这里面吗”
她从马上拎下医箱。
没没法反驳。
“是,多谢阿姊。”
洗过澡,换过衣裳,荀柔也懒得再穿袜子,哦,这会儿该叫足衣,他也懒得再穿足衣,着了木屐就来到前堂。
今夜星月暗淡,堂中也不甚明亮,父亲靠着一盏幽暗的油灯,握着竹简在,好像根本没注意他进来,等他堂下拜见,这才抬起头来,语气平和道,“回来啦。”
“是。”
荀柔低头再行礼,感觉自己的心情也被父亲带得很静,“让父亲担忧,是儿之过。”
“谁说我在等你,”
荀爽回他一句,接着又道,“我儿今日为何晚归”
荀柔于是将今日在王家遇见的事告诉父亲。
知道太平道开始在颍川活动越发频繁,他心就提被起,只是在兄长和侄儿面前,不敢表现出来。
他不记得太平道黄巾起事具体时间,但还记得那句口号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明年就是甲子,但且不说他只是未冠童子,位卑言轻,说话不顶用,实际上,任何时代都不缺聪明人,朝堂之上,灵帝最敬重的老师杨赐,还有汉宗室刘陶等好几位重臣,都曾向天子表达过对太平道的警惕,甚至不止意见,杨赐还曾经上献策,如何对其温和的风化,避免成势。
但灵帝他不听啊。
甚至还认为他们危言耸听,甚至贬斥了好几位士大夫。
至于地方上
田仲将食几和食案搬上来,一碗粟米饭,一碟腌菜,一碟肉脯,一碗汤,都冒着热气,食物香气一下子将就将胃口打开,他这时候才感觉自己的确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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