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母眼中恶光闪烁,“我还是将你撵回家去,免得人家还以为我虐待媳妇。”
荀采听见这一句,顿时过电般全身剧烈一颤,抬起头来,满脸惊惶失措,眼泪狼藉,她却再顾不得,举着案膝行向前,连连哀求,“不要婆母我错了,我错了,您不要撵我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真的错了我以后一定好生做事您不要赶我走”
她形容狼狈,却全然顾不得,只不断哀求,话音到后来带上哭腔哀嚎。
乔氏适时得上前,扶着阴母退开,“弟妹一向聪慧,怎么这样说话,这要被人听见,还以为我们家如何虐待了你呢。”
当初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不将她放在眼里的荀氏,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不,不是,婆母待儿一向很好,是儿,是儿愚鲁蠢笨。”
荀采深深埋下头,“还请婆母见谅。”
“这话怎么好说。”
乔氏就跟不拿帕子擦嘴,就不会说话似的,“弟妹你可是出身名门,怎么会愚鲁,一向可是口齿伶俐,聪慧过人的呀。”
荀采突然一定,转过头了她一眼,平平一眼,竟得乔氏不由自主后退,才重重低下头,“儿枉受父母教诲,愚鲁不堪,然夫君已去,”
她似乎又要颤抖,却终止住,“夫君已去,儿当替他在婆母身前尽孝,终身不违,以报夫君恩义。”
她不是疯了吗
乔氏为自己竟被她吓到,气得几乎拿不稳手中丝帕,“婆母,你这”
“行了,行了,”
阴母皱紧眉,露出嫌弃又不耐烦的表情,却骂不下去,“还不快去换了这身,还是大家之女,女子的德容言功,你占哪一条整日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是,”
荀采连连埋头,触及雪白的芒席,“谢婆母宽谅,儿去去就来,请婆母稍待,待儿换过衣衫再来堂上伺候。”
“快去,快去。”
阴母挥挥手。
望着荀采躬着腰,脚步蹒跚的离开,乔氏眼眸一转,“说得倒是好听,婆母,我可听说,荀家写信来,要接她回去,族长已经答应了呢。”
她悄悄的打量阴母的表情。
“她敢”
阴母一掌拍在身旁凭几上,抿紧嘴角,脸上的法令纹越发显得深,方才落下的怒火,又烧起来,“我儿一辈子对她念念不忘,她要敢忘恩负义回荀家回荀家去再嫁吗想都不要想”
“只是,如此阿弟的香火啊,”
乔氏表情越发柔软,“我家阿良倒是可以兼祧,将来第二子过继给叔父”
“不用,”
阴母一口打断她,“我已经同族里说了,就今年祭祖之时,从族中挑小儿过继来。”
死老太婆
乔氏眼神瞬间一厉,又飞快掩过去,柔声道,“这抱养的,哪有阿良来得亲,况且荀氏这般,怎堪为母。”
“我意已决,孩子我会抱来亲自教,绝不让荀氏接近。”
阴母又转向她道,“还有你,你要是有功夫,该好生照管阿良,十几岁了,连急就章都背不出,粗笨又不知努力,比他叔父当年差远了,将来如何出去做官”
阴瑜也算聪明会念乔氏心底冷笑,也就和这家里的酒囊饭袋比,况且,还不是已经死得透透的。
她儿子要念做什么,她婆母还当阴家是当年呢,也不,这些年族里谋得的,都是些什么职位,一个百石蔷夫都能争得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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