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乔乔心头一跳,抿紧唇角,直直盯住他。
她的心跳得很快,呼吸也变得很急。
这一刻甚至顾不上吐槽那个魔性十足的“哎哟”
。
因为她知道,颜文溪这人没事则已,有事必是大事前世韩峥害死父兄之后,便是扶植颜文溪上位。
颜青却不继续往下说了,他抬脚迈着八字步佯作要走“呵呵你就混着吧,哪日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银钱”
颜乔乔无比心累头疼。
树下的孟安晴也不顶事,抽噎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半句囫囵话都说不清爽。
“乔乔,我,我不没、没”
颜乔乔忧郁地着颜青背影。
只见颜青踱出三丈,脚一拐,绕个圈走向她的院子。
“还愣”
他用眼角斜着她,吊起嗓子怪声嘲讽,“嫌不够出名是吧,不然明天让整个京陵流传一下咱家的家丑呗”
“”
颜乔乔挽住哭得快要断气的孟安晴,同颜青一道来到自己的庭院门前。
昆山院的住所独人独院,每间庭院都设有禁制,外人无法擅闯。
客人到访,只能摇动传讯铃铛请主人开门。
主人则是通过事先设置的门禁密匙开启庭院。
颜乔乔抬手扶上黑沉沉的檀木禁制锁,手掌陷落,手指在内壁的禁木之上轻车熟路地画下一朵简笔小花。
等待院门开启的时间里,她又忆起了一幕过往。
那时韩峥主动把他位于青松台的庭院门禁告诉了她,然后问她讨要她的门禁密匙。
他说她身子太虚了,好几次睡晕过去,他摇铃摇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她都不曾听见。
他向她保证,说无事绝不会随便闯她院子,平日来她定会先摇铃。
他还说,昆山院几对未婚小夫妻都知道对方的门禁密匙,除了他。
颜乔乔不太情愿,但那个时候实在是神思浑噩,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也没有气力计较争辩。
她懒得听他一直说,便把密匙告诉了他。
得知门禁图案后,韩峥曾若无其事地问她,这朵简笔小花是个什么花,仿佛似曾相识。
她说只是随手一画花朵不是都长得差不多吗。
韩峥不置可否,后面曾隐晦地向她提过几次,说图案过于简单,要不要找监院换一个更复杂些的密匙。
她若嫌麻烦,他可以代她办妥。
再后来,密匙就换成了他们大西州的铜风铃形状。
颜乔乔时常画错,令禁制误锁,然后一个人怔怔站在庭院门口失神小半日。
“咔。”
禁制启动,院门虚开。
颜乔乔抬手推门,心中浮起一阵花瓣翻飞般的悲喜。
她阖好门,领着颜青与孟安晴越过庭院下的赤霞花株,踏上木廊,先后进入主屋。
挪来三把椅子,放在黑木旧案旁边“坐下说。”
颜青大马金刀落坐,手一扬,将薄薄一沓信笺甩到桌面上,开门见山道“来来来,请你欣赏一下什么叫做白眼狼这些,便是我在颜文溪那里找到的好东西”
颜乔乔心头微跳,探出的指尖有些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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