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走到屋子前,推开门,屋里空落落的,没有一个人。
来盛流玉身边是真的没有留一个伺候的人。
他把篮子放到桌上,发现桌上的玉牌正在发光,应当是许先生发来的消息。
小病秧子又聋又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谢长明顿了顿,还是顺手拿起玉牌,往梧桐树下走去。
这次不是十步开外,倒是离得很近。
盛流玉接过玉牌,不小心触碰到凹陷的地方,灵力四散开来,在玉牌上方凝结出实质,与谢长明收到的消息不同。
谢长明想了想,透过玉牌传来的灵力是没有温度的,盛流玉“”
不到,许先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
盛流玉伸出手,想要触碰传来的消息。
他穿了一身广袖碧衣,不知是绸缎太滑,还是他太瘦,一抬起手,便露出小半截雪白的手臂。
手腕上戴了一个镂空的镯子,像是几根莲枝缠绕而成的,上头镶了三朵莲花,其中一枝并蒂莲已经开了,独余一朵待放的花苞。
谢长明多了一眼,盛流玉却将袖子往下拉了拉,遮住了镯子。
他的指尖瘦且白,指尖轻轻掠过那几行字。
许先生道“盛公子莅临麓林院,是院的荣幸。
想必院长曾说过,你只管来待两年,别的什么都不用做。
但我不同,我是严格的师长,不能容忍麓林院有不学习的学生。
让盛公子白费几年工夫也很不妥。
所以,,是一定要读的,课,是一定要上的。”
“学生的考察以半年为期,若是半年后,盛公子不能通过考试,只得再继续待下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最可怕的后果如果过不了考试,盛流玉就要永远上学,永远待在麓林院。
不过片刻,灵力四散,那几行字也永远消失在了天地间,不复存在。
天知,地知,许先生知,盛流玉知。
谢长明离得近,也得清清楚楚,没忍住笑出声。
他偏过头,向盛流玉。
小病秧子虽眼上罩着烟云霞,可依旧得出他十分震惊,像是受了天大的打击。
仿佛在说“这,这和当初说的不一样”
虽然盛流玉没有说,但谢长明很确信他就是这个意思。
是不大一样。
按照许先生的意思,小长明鸟是到了年岁,为了向天道展示麓林院的成果,来溜一圈当吉祥物,什么也不用做,享受别人上学自己睡觉的快乐的。
忽然晴天霹雳,遇上许先生,不学不行。
可盛流玉又与其他人不同,他是个小聋瞎,不是努力就能学会的,很多门课,只怕真的是瞎子摸象,得不出所以然来。
盛流玉似乎是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往后靠了靠,抵在梧桐树上。
谢长明有些同情他了。
但他没有说出口,依旧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一拱手,朝盛流玉道别。
盛流玉勉强挥了挥手。
谢长明推开门,穿过蔷薇丛,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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