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疑惑道:“是太子的手笔?”
陈娘子点头:“太子殿下有事要告知娘娘,但身份不便,恐生事端,故而借小人之手代为转达。”
信上的内容只提及了陈娘子的身世,又说了些问安的话。
她望向长公主,对面的眼神同样深邃。
纪云宴在信上说,告知她此事只是希望她知晓事情全貌,以备来日变幻莫测,有应对之法。
可他们已经站在了对立的两端,即便纪云宴尚不知晓她打算对纪蒙尘下杀手。
他在信中的意思,一方面是希望堂哥在月牙城将举荷牢牢抓在手中,一方面是愿她在陵安能盯紧些陈娘子,谨防高家卷土重来。
但如今的情形,说难听些,更容易与高家勾结的,似乎是她。
二人拂退了陈娘子,相视不语良久。
长公主沉沉道:“未想到,云宴对你这么上心,这种事都能告知。
也难为陈娘子辛苦一路捎着信来,信里却是要提防她的话。”
“将来他登临大宝,我们做的事瞒不了他,得想个法子让他不愿对我下手。”
长公主是他的姑姑,他必然狠不下心,但柳家就不一定了。
他日她成了太妃,整个皇宫都在他手中,自己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如果他们之间的关系注定不能平等,那掌握主动权那方的人,一定得是自己。
“你很会揣测人心,加以干预一定会让他心软。”
“我知道要怎么做了,届时需要你替我拖延时间。”
“需要准备什么吗?”
她摇头:“不必,我一个人去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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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三这些日子都回来的晚,松雪没把下人喊起来,而是自己到厨房煮了碗面。
二人的身份摆在这里,能相敬如宾已是不易。
她有柳家撑腰,也便不想着讨好夫君,过琴瑟和鸣的日子。
厨房里灯暗,他埋头吃着,没注意妻子冷漠的神色。
邵三想在驿站对纪云宴下手的事情过了许久才传到她这里,今日特地去太守府登门道歉,但纪云宴对自己并不亲切,甚至有几分疏离。
邵三见她一动不动,抬头说:“你也过来吃。”
“我不饿。”
邵家嫡系的长辈只剩他姑姑,但许多年前就远游,不管府中事了。
如今族中大事都由他做主,自己主内也说不上什么话。
他嘴上不说,可与前朝皇家来往密切,自己到底也能听到风言风语。
邵三见她寡言少语,以为是闹小脾气,凑过来哄道:“是我回来太晚打扰你休息了吗?下次我若是晚了,便睡书房去。”
一碗面被吃得干干净净,连渣都不剩,他夸奖道:“夫人的手艺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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