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妃一把抓住楚王的胳膊,楚王立刻疼得吱哇乱叫,隔得老远,沐夷光还能听见他的求饶声:“爱妃,嘶,本王知错了,轻点儿轻点儿——”
好容易送走这对?冤家,沐夷光重新理了理仪态,伸手?叩响了门?环:“陶姑娘在?吗?”
不多时,大门?打开一条缝,陶宛儿亲自迎了出来,语气惊喜:“赵姑娘!”
沐夷光与她寒暄一番,才缓缓切入正题:“说来也是有缘,我家官人在?大理寺任职,恰巧翻到一份扬州府的案犯卷宗,与姑娘竟是家门?。”
“竟然这样巧?”
陶宛儿很快就上钩了:“赵姑娘不妨说说,兴许我正巧认识呢?”
“原来的泰州县县令陶兴言,姑娘可认识?”
陶宛儿的嘴唇白了白:“倒、倒是听说过。”
“不知这位县令在?泰州风评如何?”
沐夷光继续胡诌道:“陶县令被判贪墨赈银,只是我家官人觉得此案有诸多疑点,想为这位大人翻案,可惜这位大人已经自尽了。”
陶宛儿手?中的帕子都快绞断了,仍是不敢作声。
沐夷光也不敢逼得太紧,笑了笑道:“瞧我今日都说了什么?,都怪我见我家官人思虑甚重,想着为他分忧,倒是吓着陶姑娘了。”
陶宛儿这才道:“这位陶大人,在?任的时候的确是两袖清风的好官,只是这贪墨一事,我也实?在?不知内情,怕是帮不了赵姑娘了。”
沐夷光只当她是小心谨慎,以退为进道:“我明白的,青山埋忠骨,到底是罔送了这一条性?命,更?可惜陶大人的家眷,唉。”
这句话终于戳中了陶宛儿的心病,自己本来就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若不是因为这贱籍,何苦被发卖到那腌臜地去?,最后竟甘愿沦为他人金丝雀呢?
思及此,她已经潸然泪下:“赵姑娘,实?不相瞒,陶兴言便是家父,赵姑娘先前?所?言,可以为家父翻案,是真的么??”
沐夷光点点头,郑重其事:“陶大人贪墨一事,其中可有隐情?”
陶宛儿哭得更?凶了:“上的事,家父从不曾与我说过。”
“那陶大人可曾留下什么?证据或者信物,可供日后翻案的?”
陶宛儿摇摇头,抽泣道:“家父走得匆忙,我甚至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
“听说陶大人在?下狱前?一直在?调查赈银失踪一案,平日里可曾提起过呢?”
陶宛儿费心想了许久,终于想起来一件事情,她取下头上一根木簪,递给沐夷光:“家父平时爱好做些木工,事发前?三月,他赠了我这根簪子,吩咐我不要离身,日后若是遇到信任的人,便将这根簪子给他,并带他回祖宅看看。”
这不过是一根普通的如意云纹桃木发簪,因着主人日常摩挲而光滑油润,其中的蕴意却太过深刻,有君臣忠义?,有骨肉恩情,还有沉甸甸的信任。
朱雀街这边进展顺利,而皇宫之中就没那么?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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