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待两位裴将军从南边回来”
他抿了抿唇,端起了案上的茶杯。
阿芙垂了眼,努力压住心底的慌张“南边可有消息了”
穆晋珩道“许就在这两日了吧。”
阿芙便不做声了,目光透过窗棂,停在院子里枇杷树的枝桠上。
好久没回融冬院了,她好想念那颗桂花树。
这么多年过去她也记不清了,只是朦朦胧胧有个印象,这颗桂花树好像是裴叔裕花了心思为她运来的,就是为了她每年制香方便些。
为了把那颗树完好无损运进来,裴家的二门都拆了重建一回。
阿芙发了会呆,突然想到婉婉,心里狠狠一抽“哥哥,婉婉呢”
穆晋珩也在出神,听她骤然开口,整个人抖了一下。
他极快地瞟了她一眼,低声道“裴府女眷已由刑部来尚做主放出。
婉婉”
阿芙一只手不自觉地攥成圈,忍不住干吞了一下,紧张地着他。
穆晋珩快速道“伤重不治,我已派了人去狱卒所说的坟地寻她了。”
阿芙的头“嗡”
的一声。
穆晋珩说不出“乱坟岗”
三个字,可是阿芙心里岂能不知。
她知道这是真的,可是又觉得这是假的,乃至于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包在了一个幻象里,焦急万分,恨不能连撕带咬地冲出去,冲去一个婉婉还完好无损朝她笑的世界。
穆晋珩只见阿芙面色几变,他担心地伸手去扶,尚未触到,就见她“腾”
地起身,然后就呕出一口鲜血,径自喷出半米远。
穆晋珩的茶杯被他一把扔出去,他大声叫人“来人,快来人,去寻大夫”
配着胸口翻天覆地的酸涩,阿芙大声嚎啕起来,庭院里众鸟惊飞。
大病一场。
阿芙身体底子极好,纵然这几年这样折腾,太医还是表示并无大碍。
人只要心里搁着指望,再大的病都倒不下去。
她烧到有些恍惚,还是亲自着婉婉被收敛下葬。
婉婉死的很惨,惨到“香消玉殒”
这个词都说不出口。
唯一的解脱应该是,她走得很早。
仵作验尸后说,应该是被抓当日人就没了。
阿芙哭的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在旷野里吹了半日狂风,回去又发了好几日高烧。
高烧说胡话的时候,她一直拉着穆晋珩问叔裕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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