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生气吗?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谢闻澜不知道自己心里隐隐的不舒服来自哪里,但绝对不是因为南渡。
作为一个雇主,南渡几乎已经可以算模范级,不仅帮姚慧住上了单人病房,还专门请了护工来照顾她,连方方面面的细节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没生气。”
“好吧。”
南渡显然不怎么相信地看他一眼,语气里带着些若有似无的宠溺,“衣服不是他的,只是觉得适合你,过两天有个工作,总不能一直穿得那么学生气。”
他说着,将摆出的药品重新理回药箱,“收拾一下,后天跟我去出差,去三天,江城。”
谢闻澜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解释这些。
“事实证明,你穿着确实很好看,”
南渡打量着突然愣住的人,从他敞开的领口一直扫到小腹,“怎么,还躺着,等着我给你系?”
谢闻澜的耳朵又立起来,火速爬起来捂住了胸口。
*
等到了谢闻澜才发现,南渡这趟连个助理都没带,除了司机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带他们干什么?”
南渡一边带着他往宴会厅里进一边道,“你的功夫不比林志的差,陈觉还不够添乱的,至于生意……”
南渡顿了下,“跟紧我,等会儿学着点。”
“为什么要我学这个?”
哪有带着替身学生意的?
南渡拍拍他的肩:“因为这样你一份工资就可以顶我三个助理啊,多划算,”
“只是这样?”
“还有一件……”
南渡已经推开了门,只好压低声音附在他耳边,声音带着蛊惑的暧昧,“等会儿万一喝多了,你能送我回家吗?”
谢闻澜迅速偏过了头,面不改色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耳朵。
“王哥。”
南渡这才转向屋里的人,面上立刻挂上了笑,“您久等了。”
他边说边往里走,抬手端起一个酒杯,“在座的都是前辈,我先敬您。”
“那怎么好意思呢。
乔总难得来我这里,该我敬您才是,”
王尚远看起来已经五十岁左右,生意场上混到这个年纪的都是人精,立刻站起来,姿态放得比南渡还要低,“来来来,快给乔总满上。”
两人举着酒各自寒暄了一阵,南渡终于试图切入正题:“刚刚来的时候路过王哥的门店,整个南方的销售渠道,怕不是都在王哥这里了。”
王尚远嘿嘿一笑,却压根不接南渡这个话,只是点点桌上的菜:“这道松鼠鳜鱼可是这家店的特色菜,肉质鲜美外酥里嫩,听说还是乾隆皇帝点过的,你尝尝。”
他眸光一扫身边的人,“怎么回事,快给乔总添酒啊!”
狐狸就是狐狸,酒过三巡一句生意上的话都不肯说,整个桌上不是让喝酒就是介绍各大菜系,一点合作的意向都没有露出来。
南渡当然知道如何对付这种人,但是他没开口,余光瞥了眼后面的谢闻澜,顺着王尚远的话默不作声地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看着时间差不多到了中场,才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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