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听他的话,你该走得远远的,阿七,你真不该掺和进来的。”
殷承明抓着阿七胳膊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这个傻女人,怎么还这样傻啊!
阿七摇摇头:“不,我得救你出去,你看,我能进来,就能带你出去呢。”
进来之前,落流衍已经把外面的守卫都引开了,况且这里并不是监狱,这样的小院子梅川县城四处都是,并没有什么特殊,阿七对于救出殷承明更多了一份自信。
殷承明顿了顿,才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不会有事的,你赶紧走吧,不要担心我。”
阿七点点头:“我来就是要带你一起走,我们现在就走,外面没人……”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几声凌厉的狗叫,正是出自愤怒的小二,阿七听得出小二的情绪,它感到不安与威胁,这叫声即是自卫也是示警。
阿七的脸色瞬间煞白,她以为落流衍调开了守卫,可以趁此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救出殷承明,没想到才这么一小会儿,那些守卫就已经回来了,现在要带殷承明出去,怕是不容易了。
而殷承明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深知那些人的目的,今晚这场戏,摆明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不知道,那个手持弹弓者会是谁。
外面明显有钉子在盯梢,阿七已经被盯上了,要想摘除她,可没那么容易了。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互相对望,都从彼此眼里看出了为难。
一时间空气也凝滞了,小屋寂静异常,连二人的呼吸都几不可闻。
只余屋外小二低沉的威吓,时不时地穿透耳膜。
还是阿七先缓了过来,半是解释半安慰道:“是小二,就是我那狗,外面太黑,它可能害怕……”
殷承明看着她嘴唇上一排明显泛白的牙印,口脂都遮不住了,不禁有些心疼起来:“难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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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摇头,眼眶又酸了起来,小二的警告一直没有停息,是那种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低沉的唬吓声,说明一直有人窥探着这里,她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但绝不会是能送他们出去的人。
她的大少爷,这才多久啊,那俊朗的面庞就如刀刻的一般了,连一丝多余的肉都没有,让她如何不心疼?她是真的,真的想把他救出去,哪怕用她自己替换,都是愿意的。
“阿七,你听我说。”
殷承明探了探外面的动静,扶了阿七坐到内室的床上,握了她的手,违心地说,“我明白你的好意,我也很感动,可是,我不想出去,也不能出去。”
阿七傻眼了,怔了一会才后知后觉地问道:“为什么?”
这里虽不是监狱,可也没有自由不是吗?他居然说不想出去。
阿七不解,殷承明也痛苦。
死一般的沉默后,是他低沉的话音,那样的沉重,那样的无奈。
“战争一触即,我在东洋那几年……也接触了不少对方的军事秘密,现在他们不愿放过我,这里还算个避风港吧……”
原来如此!
这跟囚禁有什么不同?想到他以后只能被困在这么个小院里,她就难过得想哭。
殷承明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说故事,与他八竿子打不着的故事。
“所以,我出去了才会有危险,呆在这里有吃有喝有人保护,没什么不妥的……就是要失信于陈员外了,不能替他扎针……”
“还说这些干什么……”
阿七的眼泪,就哗哗哗地流下来了。
殷承明指腹刮过她的脸颊,将那小溪拦腰截断,一次两次,断而不绝,却是越擦越多。
这样小女人样的阿七,是殷承明从未见过的,这一刻,他的性别意识前所未有地觉醒,男性的责任感使得他的肩背不由得打开,主动为她提供小憩的港湾。
将她搂紧怀里,安抚地拍拍她的肩,下巴在她额头上触了触,似是想要传递给她力量。
片刻,殷承明才言归正传:“……时间不多了,你得赶紧走,我长话短说吧。”
说着,他从脖子里摘下一枚玉佩,按到她手心里:“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从小就没有父母缘,没想到连子女缘都淡薄至此……安安身上,我没有尽到什么心意,这块玉佩你拿着,以后给她压箱底,也是我这个不称职的爹对她的一点心意。”
阿七捏着玉佩,眼泪流得更凶了。
后来,这块玉佩由小二带到温茶手里,后来又被温茶以阿七遗物的名义交到陈安手中,陈安念着弟弟陈祥身子弱,将它留给了陈祥,也是希望母亲的在天之灵能够保佑弟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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