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莫名其妙,道是这位总制署掾属对自己有些太尊重了。
狄飞白道:“他是徐大人座下幕僚,白身而已。”
江宜道:“这能说明什么?我也是无官无职的平民。”
“说明大师你呼风唤雨、招雷引电的本事已经传遍大江南北了。
进屋吧。”
屋里点了熏香,上了茶水,角落里三足雁灯圈出一块若隐若现的领地。
狄飞白曲几后倒茶,招呼江宜入座,道:“你方才去了何处,我看这天气一瞬就变脸,比且兰府也差不了多少。
不会是你干的吧?”
他本是无心打趣,却见江宜点头,顿时哑然。
江宜漫将刚才园林中所见所闻道来,狄飞白越听越严肃,末了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那三人堂下所呼‘奉命调查’,原来是调查这种事情。
依你看,谷璧究竟是何物?”
“谷璧玄黄玉鸡,乃凤台三宝,三者合璧可以克妖邪、算吉凶。
我想,那童子既然持谷璧,玄黄与玉鸡或许就在另外二人身上。
道书上说,请出国宝之前,非得焚香祷告、沐浴斋戒,乃是十分庄重之物。
如何却被孤身携带到千里之外的东郡?”
“那是你看得见的。
你看不见的地方,或许有禁卫随行保护。
你和那童子说话时,说不定,有一百发暗箭对着你,就怕你一起歹意,会被万箭穿心。”
狄飞白说。
江宜呵呵笑罢。
狄飞白见吓不住他,无趣道:“当然,我自会把你捡回来拼上。”
他一口喝了茶水,赞道好茶,江宜闻不到茶香,心里又想起童子说的话。
狄飞白将之前宗训所言转述,原是邀请他二人同游东郡。
“我本已应了他,听你这样一说,东郡似乎也不太平。
紫气冲日,东南方有贵人现世,皇帝坐不住,当然要派人来查,总督只怕自身难保。”
江宜回想起从前种种惊险,他自身倒是无妨,只怕拖累了狄飞白,便说:“若是是非之地,不然我们还是不要逗留了。”
狄飞白托腮不语,一手摩挲剑柄,这乃是他心中焦躁的习惯。
雁灯的光影落在他鼻梁上,好像一座山峰。
初遇时他本是艺高人胆大的嚣张少年,然而毕竟与江宜一起经历了许多,神态里的锋芒微有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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