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博加特眼中的是一个黑发黑眼的小女孩。
十岁左右，连五官都明显稚嫩的年纪，却能毫不费力地接下他试探性的一剑。
黑眸越发坚定，女孩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抽剑回身再次攻向博加特。
和艾琳预期中一样，如今博加特还只是一名普通海军，哪怕在剑术上有天赋，也没有成长到可怕的程度。
她需要大量的战斗培养自己的实战经验。
尽管在九蛇海贼团上有姐姐们的陪练，但都点到为止，体会不到生死一线的感觉。
思及此，女孩身上的气息越发向着杀气转变。
博加特咽下到了嘴边的质问，将心里最后一丝面对小孩时的犹豫踟蹰碾灭。
短暂凝滞的空气被两人同时的冲锋击散。
击、刺、格、斩…
短短几秒时间，两人就已过了数招。
艾琳紧紧盯着博加特挥剑的动作，几乎不舍得眨眼。
原来还可以这样切换正反手，原来对上斩击还可以这样应对……
在这场实战中，她原本学习初级剑术时产生的，但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也无人帮助解答的困惑消除许多。
这就是实战的好处。
排除会有性命之忧外，它能带给艾琳的经验远远超过平常的训练和对打。
从得到《初级剑术》开始，她每天都在做大量的剑术基础训练。
抽、带、提、格、击…这些动作单拎出来，她都能做得像是教科书般标准娴熟。
但只会做动作是不够的，真正的战斗需要将这些动作融会贯通。
从‘抽’过度到‘带’，从‘带’过度到‘格’，如何能在最短的时间、用最顺滑省力的动作将它们连贯起来，才算真正学会了剑术基础。
又一次被博加特的剑砍飞，艾琳用剑撑着地面，艰难从地上爬起。
看了眼手臂几乎能望见白骨的伤口，她却是笑了一声，满意看向博加特身上被自己砍出的伤口。
“疯子。”
帽子早已不翼而飞，博加特瞪着这个被一次次击倒又一次次爬起来的女孩。
生命力顽强得可怕，甚至让他生出一种‘这人不会和卡普中校是亲戚吧’的荒唐想法。
博加特知道，这个孩子正拿他当免费的陪练。
她正在学习，以极快的速度将剑术基础融会贯通。
但不完全是边战边学的天才，而是她原本就掌握了大量基础，只缺一个机会将这些基础连贯起来。
就像齿轮，她闭着眼睛都能摸索出样式大小，只缺一张图纸，就能迅速将齿轮扣合在一起。
此刻，他就是对方最后缺少的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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