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的舞跳得东倒西歪,男子的笑声清澈爽朗。
如此祥和欢快的景象,是自幼在高压、闭塞的盗贼帮派里长大、见惯了底层百姓挣扎生存的宋绮年从未见过的。
那一刻,她被这种快乐和自由深深吸引。
张俊生最吸引宋绮年的,就是那份清澈的、没有被铜臭沾染过的书卷气。
宋绮年从小在江湖里打滚,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
不论上流阶层还是下九流的混混,几乎人人都充满算计,不是狷介轻狂,就是锱铢必较。
而张俊生有一份很动人的纯良。
他自幼没缺过什么,所以不贪婪,不计较,豁达单纯,赤诚善良,像是一块阳光下的水晶。
宋绮年不会说自已是因为张俊生才想要脱离帮派的。
她想走的心早就有了,日渐壮大,结成了一个茧。
见到了张俊生,那个茧咔嚓裂开一条缝,里面的蝴蝶终于挣扎着要飞出来。
可惜造化弄人,这样水晶般的人,眼睁睁地落入了红尘泥潭之中。
张俊生似乎读懂了宋绮年的心思,释然一笑:“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丁,本就肩负着养家的重任,哪里能一辈子弹琴看戏?过了二十五年无忧无虑的好日子,已足够了。
不说这个了——”
张俊生换了话题,赞道:“绮年,你这样打扮好看极了。”
“过去就不好看了?”
宋绮年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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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好看,却是不一样的美。”
张俊生道,“但我觉得你改变的并不是衣着,而是气质。
你好像终于找到了喜欢的生活方式。”
这一刻,宋绮年突然意识到,因为张家的败落,她和张俊生第一次站在同一条平线上。
张俊生也终于能读懂她了。
“哟,宋小姐还在呀。”
冷怀玉走了过来,“怎么送都送不走?”
可不等宋绮年回应,张俊生朝冷怀玉转过头,认真道:“怀玉,这里还是张家,绮年是我的客人。
她想留多久,就留多久。”
冷怀玉的脸霎时涨得通红。
张俊生过去最多不过温言相劝和稀泥,这还是他第一次为了维护宋绮年而直截了当地落了冷怀玉的面子。
众所周知,冷怀玉不过是覃凤娇的口舌。
落冷怀玉的面子,就是落覃凤娇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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