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的托词,死就死了,哪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简直可笑。”
宋多愁方才没哭,这回倒是真要实打实的被他气哭了,又不知道该再拿什么反驳他,好半天憋出来一句:“……云哥哥也是道门中人!”
萧潋意旋即正色道:“南华真人曾言‘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我一向是最信奉不过的。”
徐忘云终于出声制止了他,“你不要再说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
萧潋意弯腰将砗磲拾起,指尖摩擦两下,扔回了宋多愁怀中,“既是生下来就带着的东西,你还是好好的收回去吧。”
宋多愁手忙脚乱接住,呆愣愣地低头瞧了一会,闷声道:“可是……我再没有其他的了……”
“你不过才出观几年,学过的东西这就一并还给你师父了?”
宋多愁闻言一愣,像是才想起来有这回事似的,下意识抬头看向徐忘云。
徐忘云垂眸看他,道:“往生经,还记不记得?”
宋多愁立时跪直了,大声道:“记得!”
“念。”
宋多愁绷紧了小脸,抿抿唇,大声念起来,越念到最后,声音越发洪亮。
他跪在那小小的坟包前,身子挺得笔直,念到最后,狠狠用袖口擦了一把脸,却到底也没让眼泪掉下来。
徐忘云默不作声的看着,片刻,侧头望向了不远处高大的城门。
给这老翁,给那乱葬岗上的孤魂,给这天下所有枉死的,受尽苦难的百姓。
——欶救等众,急急超生。
且好生上路吧。
几人在城门口分别后,徐忘云没再回军营,随着萧潋意直直奔去了峪阳县府。
府门大开,二人在公堂翻找一阵,徐忘云说:“在这里?”
“嗯。”
萧潋意笃定道:“珵王一手操办此事,其中定要先过了县府的手,这二人勾结不浅,入口多半藏在此处。”
正说着,萧潋意在县府桌下摸到了一条缝隙,他手指用力,喀哒一声,木板便裂了个口子。
萧潋意唇角勾起点笑意,回身瞧了眼徐忘云。
徐忘云走过来看了看,掏出剑刺进那口,旋身扭动,木板随之大开,变成了个能容身一人的洞口。
其下黑黝黝地望不见底,似乎是条密道。
徐忘云蹲在一旁,从木桌上拿了烛灯点燃,伸进洞口左右照了照。
略略瞧清了地下形势后,起身便要先行跳下去,只是还未动作,胳膊忽被人大力扯住了。
萧潋意道:“我先。”
“下面没东西。”
“那也是我先。”
萧潋意语气尚轻柔,意味却强硬,说完这句,不由分说便抢先一步跃了下去。
徐忘云:“……”
你先我先,到底又有什么分别?
下面咚得一声重响,又过了片刻,萧潋意的声音这才传上来,“阿云,下来吧!”
徐忘云纵深一跃,稳稳落地,手中烛灯的火光只摇晃了两下。
借着微弱火光,徐忘云瞧清了两人这是身处一个地下密道中,两边墙壁狭隘,堪堪只能容纳一人,前路黝黑,瞧不清尽头在哪。
萧潋意走在他前面,高大身形几乎将路堵得死死的,低声道:“阿云,跟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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