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铃被扔回了马车中,身上覆盖了厚厚数层谷草。
他小心翼翼地动作,数个时辰后,他终于摸到了靴中的快刀,解开了捆缚手脚的绳索。
马车行了一天一夜,终于又停了下来,车帘一动,谢铃便举着一捆谷草扔向车外的刘牧,刘牧并未含哨,手起刀落,劈开了谷草,草屑四处飞舞,趁此时机,谢铃快如游鱼,一把小刀转眼抵上了刘牧的喉头。
刘牧冷笑一声,左手一翻,竟是一把短剑自袖口滑落。
谢铃手臂往前一推,刘牧偏头躲过了致命的伤处,可右脖处依旧被划出了一道狭长的刀口,血涌如珠,顺着脖侧滴滴滑落。
刘牧忙捂住伤出,见谢铃利落地跳出车外,手腕微转,以两指压住刀柄紧紧贴于掌心。
他与李玄长相相似,就连举手投足间,似乎就是同一人。
刘牧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谢铃目光急急扫过四周,此处是偏僻的山路,尚未日出,山色朦胧,马头前挂着油灯,他终于找到了先前见过的黑布袋,就挂在车轭处!
他一把扯下布袋,转身便往密林处逃走,林深树密,车辇不可追。
刘牧大吼道:“你以为你还回得去么?我疑你是李玄之子,鲁人焉能不疑!”
谢铃将他的话抛之脑后,很快便消失在了密林之间。
待他设法回到王都时,已近三日。
他的脚程不慢,可如何也比不上车马。
他的失踪在王都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李廉虽已卸甲,可依旧颇受皇帝信重,皇帝隔日便下诏召见谢铃,可谢铃踪迹全无。
谢正见到的,便是空空荡荡的屋子和宅院。
李廉并未向刘良名言,可他依旧辗转得知,皇帝在寻谢铃,而谢铃竟在谢侯府里不知所踪了。
可刘良再怎么神通广大,也尚还未能将此事与昭阳人想到一处。
他想得是,该不会谢正偷奸耍滑,得知自己给谢铃请了军阶,欲回邺城,要将他强留于王都。
他便派人偷偷盯着谢正。
谢铃一回王都,便被城门的守卫认了出来。
他还没来得及回谢府,便被人请去了王宫面圣。
双马一路疾驰,谢铃坐在车中,赫然回想起了及冠当日李廉将军的异常,难道他也觉得自己像昭阳王?
不然,为何当日他为何匆匆而去,皇帝召见他?也是为了此事?
谢铃想通了关窍,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盘桓在他身侧的小白蛇。
木离心头焦急,那昭阳人说得不错,他的模样不像作假,若谢铃和那昭阳王一点也不像,他根本不必以身涉险,前来劫他。
谢铃和那昭阳王真如此相像,那王都里的人如何不疑?
谢铃此去皇宫,还能脱身么?
她顺势攀住他的手腕,在他的袖中蜷作一圈。
将自己的灵力又渡给了他。
谢铃察觉到小白蛇的动静,低头去看,只见袖中金光一闪,他眨了眨眼,却又不见了那金光,与先前他指尖见过的金光相似。
这是何物?
*
大殿之上,李廉已经立在阶下,皇帝坐在阶上,听宫人来报,谢铃到了。
“宣。”
李廉虽说得言之凿凿,说谢铃与李玄模样相似,宛若一人,可皇帝记得谢铃从前的模样,如何像李玄?
他将信将疑,注视着殿前来人。
谢铃垂首而入,跪地道:“参见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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