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正热,近来钦天监报近来无雨,正值耕种。
此乃春生万物长之节气,所见满绿朝朝。
肖从章自盛府出便到军营巡了一圈。
明明归来是为了休养生息的,但他闲不住,每日都要到营中一趟。
玉横关的风沙和散不去的伤痛,能在那边一待便是数年的将军,归来多少也有终生难以痊愈的伤病。
直至深夜,肖从章独自一人萧索的高大身影才破开夜色归来。
景昭嵩这座宅子虽大,但人一少了,便显得空旷无声。
穿过前厅到了议事的客堂,只有这里的灯火亮了些。
魏岭像是没骨头一般倚靠在椅子上,同身边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说笑。
但那男子只是沉默的喝着茶,不见的理会他分毫。
门口的林修看见肖从章回来,忙的打起精神,边同肖从章说话边迎上前。
“将军,属下下午已经将小温军医接到府中了,此刻他正在等……额”
林修转头正好看见魏岭没脸皮的黏在温与庭一侧,目光很是猥琐风流。
“……正在被军师调戏。”
林修说完,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魏岭一眼。
这种人天天想着调戏人家小温军医。
得亏小温军师脾气好,换成林修,他非得给他一拳。
肖从章走进去坐上主位,兀自倒了杯茶。
坐在一旁的温与庭看到肖从章回来了,忙的起身行礼。
温与庭端看相貌不过一个刚过了弱冠的少年,但他在肖从章身边已经过年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更是在军中救活了不少人。
出色的相貌,是他最不突出的优点。
温与庭身量不算高,体型偏瘦,但因为立的板正,看上去有些老气横秋的姿态。
只见他淡淡拂开魏岭伸出扯住他衣袖的手,同肖从章汇报今日的事情。
“禀将军,属下今日午时进城,小知已经被安排在我们的地方了,那处宅子已经按预计买下,多余的银钱属下已经交予库房核对。”
温与庭办事向来干脆利落,肖从章笑着点了点头。
“他一路上可闹脾气了?”
“闹了。”
温与庭声音淡淡回道。
“他闹着要回禹州找关将军,属下灌了碗迷药,他睡了几日,后面就不闹了。”
“啧啧,咱们小温军医出手就是狠辣。”
一旁的魏岭贱兮兮的接话。
温与庭扫了他一眼,不作理会。
肖从章眉眼含笑,低声道了句
“辛苦了。”
“属下之责,不辛苦。”
温与庭回了句,便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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