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战役,战线拉得好长,一朝终结还真有些不舍,韩泽玉遥望星空,一下一下晃动摇椅。
白耀拎酒上来,旋梯发出古老的木质地板声,与家里的桃木梯好像。
“不是没房了么?”
何止有,还是酒店顶级高奢。
可以想象,整个楼顶打造出一个一二三层带花园,下沉庭院,采光井,日光区,悬浮玄关这样应有尽有的地方,是多么无与伦比。
大热旅游旺季,获得如此重量级的房子,韩泽玉自认他低估白耀太多太多。
星空远不及这个男人‘好看’,韩泽玉转脸,望着对方,问:“跟廖正楠关系这么硬了?”
“香槟还是mojito?”
都是性味甘甜的酒,可话本身却不怎么甜,就是不想正面答他。
了解,他俩之间哪有实话可言,全都各怀鬼胎,包藏祸心。
韩泽玉也玩起这一套,说了个“你猜”
,起身,告别这一片星光,走向内室。
下楼脚步不停,一边搞自己领口,一边掏兜里震动的手机。
倒是提醒他该关机了。
衣领来松里桠就没整好,绸质衬衣滑且软,领带早不知弄哪去了,现在又掉下一根纽扣细线,怎么扯都不断,飘在脖下,好痒。
韩泽玉站在卧室衣镜前,想粗暴连扣一起扯掉,哪知一扯,下面那颗也吃紧,似乎再用些力气,整件衣服排扣都祭了。
镜中,身旁走近一个人。
白耀比韩泽玉高一头,是从十岁那年来这个家就没有改变过的身高差,体型腰身却不是当年那个瘦高单薄的少年可以比拟,无法复制的,还有那一身青涩又淳朴的气质。
那时,他头发乌黑细软,眼神清澈干净,就是单纯的漠然和无视,不像现在,是如何费力也窥探不出,看不透的,一团无形的雾。
白耀从镜中看过来,落点略低,在看韩泽玉那颗扯坏的扣子。
“介意我帮你么?”
好绅士,好体贴,却不该对他说。
韩泽玉向来大方,维持该有的体面,他两手一摊,让白耀来。
这件衣服并非什么高定限版,更不是纯手工大牌,就是有次无聊,驱车去往附近夜市,逛地摊时买的,不能力求质量,白耀同样搞不好,韩泽玉一点不意外。
原本打算就这样推开转身,让他收手,半抬的手却滞在空中,意外的,镜上一团阴影在动。
男人低下身,额前发丝划过脖根,痒感如尖刺,凶狠刺向神经。
韩泽玉像被狠狠蛰了一下,之后他看着镜子,审视这个用牙帮他咬线的男人。
背脊下低,宽大的手抵在一旁衣柜边沿,竭力为他服务。
比海边婚礼暗处摘耳钉还要夸张,不再是他人主导的一种顺从,而是带有主动意味的臣服,雄狮偶尔来兴,收起爪牙,也可以温驯如猫仔。
不得不说,有那么点意思,韩泽玉把玩对方浓密的发,在镜中意外形成一种缱绻,缠绵的亲昵关系。
“在海滩停车场,你有偷拍对么?”
线一下咬断,正如心上某条说不清的弦突然崩开,白耀这句杀伤力巨大,两个意思
我知道你在海滩干了些什么,我知道你在海滩偷拍的是谁。
无需多言,彼此都那么聪明,话里有话,只要稍透一点点底,就都心中有数了。
远方,不知是不是峡谷灯塔,迎面一束光透过窗射来,韩泽玉忽然觉得眼睛好痛,要流泪那么酸涩。
原来,照顾他失常情绪,送爱人去而复返,帮他赢回所有物,低头为他咬线,都是在为这一刻埋伏笔。
乖一点,对他好一点,才有谈判的空间和余地,全是商人那些生意经,宋旻就是打破脑袋也猜不出,因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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