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中他听见女子这样问。
不会,他想如此回答,但想到王上秉性,又一下子失了声。
阿忘似乎明白了,抬起手覆上苍鹫手背:“我不怕,你松开吧。”
苍鹫皱眉,听到她继续道——
“妖是妖,人是人,我被捉住,我认命。”
苍鹫若有所失,心里并不畅快,也无半分为妖的得意。
一直在妖山的他从没吃过人,人类对于他来说是另一奇异的物种,可出妖山后见到这么多人,只有她似乎与人不同,与妖更不同,独立于人、妖之外,那样鲜活地伫立在世间,叫妖难以忽视。
她说出这句话时,心下在想什么,苍鹫忍不住探索,又强行抑制住这种对他来说十分陌生的念头。
阿忘带着苍鹫的手下滑,从眉眼抚过鼻尖、唇瓣、下巴,随后便是空茫,他再也感触不到她的温度。
阿忘松开手,侧头看向他:“享用我时,你会分一杯羹么?”
她的眼睫还湿着,说这话时那样温柔,甚至都有些撒娇的意味了,苍鹫不知为何心里又是一颤,他将手收回背到腰后,却忍不住合拢手指留恋她温度。
她怎能用邀请的语气问他,就算她的血肉如此迷人,他似乎嗅到她体香,人类女子都有这样幽茫的香气吗?
分一杯羹?她真是慷慨解囊,这样弱小的身躯又能在口中流连到几时。
用唇舌体会她的血肉,听起来如此诱人,可是她会哭么?
无论吃哪里,她都疼得厉害,那双眼又会像今夜这样哭泣,无辜地落泪,无助得不知怎样才好,捂住耳朵忘了眼,要她直面自己的死亡,真是一件残忍的事。
“你是王上的贡品,我没有资格。”
苍鹫试图冷静下来。
“如果我愿意,”
阿忘道,“你会怎样吃我?”
她是在叫他吃了她,还是在勾引他?苍鹫收到腰后的手又抬起来,他抚上她左颊,忍不住摩挲起她柔嫩的唇瓣:“你叫什么?”
阿忘咬住下唇,却不小心咬住他指头,她受惊般松开口,苍鹫却没离开。
他入得更深,摸到她牙和软舌,直到女子又有落泪趋势,苍鹫才取出拇指,在她下巴上擦了擦她自己的涎水。
“你叫什么。”
他又问了一遍。
阿忘微微垂下眼眸:“阿忘,我叫阿忘。
“亲近的人都这么叫我。”
听到她这样说,苍鹫抬起她下巴:“我是妖,做不成你亲近的人。”
阿忘茫然地看着他,无措道:“那……那不用叫我,不用在意一份食材的名。”
苍鹫被这女子说得心软了三分,他有心松开手,手却不听他意志仍抚着她下巴:“我是苍鹫,阿忘……”
“我就这么叫你吧。”
苍鹫克制住不该有的念头,强行将手收回,移开目光看向庭院。
缪吉竟还在跟那半妖纠缠,他担心女子害怕,走到她身前挡住她目光,冲缪吉喊道:“走了。”
阿忘看着挡在她身前的妖,眼眸有一瞬疑惑,雄妖跟男人竟这么相似么……
这样的认识冲淡了方才的心惊,她抚上眼尾,默默将泪珠擦干。
缪吉听到声音,轻笑一声,看了下被他踩成烂泥的半妖,因为讨厌这半妖的惨叫,方才那刀啊不小心在他脖子上划了几道,半妖也就再也出不了声了。
妖真是性命顽强,纵使四肢被废,喉结碎裂,这半妖竟还苟延残喘着没有死去。
要给他一个痛快吗?
当然不。
缪吉笑得灿烂,一脚踩上他脊椎,咔嚓,不小心碎成渣渣了,真是抱歉。
缪吉收回脚,在姜逢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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