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抬手示意洛启坐下,洛启起身坐到皇帝对面。
“你应当知晓岑家家训,你既要坐稳江山,便不可能迎娶岑家女。
而且朕对这位岑三娘有所耳闻,她聪敏非常,却不似端淑之人,将来未必能辅佐你。”
见洛启垂沉默,皇帝心中怅然,知他并未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只好把所有话一次都说开。
“你知道,朕是属意楚黎将军之女的。
楚家三位将军两代英烈,才换来南疆近十年的安定。
单是这份功勋,楚家女也配得起凤位。
礼重忠臣,才不至于让天下人寒心。
况且,你非朕亲子,将来继位必定阻碍重重,岑家权势过盛,凤位落入岑家后患无穷。
而有一门空有名望却无实权的外戚,于你来说裨益良多。”
当年,同昱长公主的驸马楚谦在南疆救下了徐十五,自己战死沙场,而在那之前,楚谦的父兄皆以身殉国。
最后,楚家只剩下楚谦的兄长楚黎留下的一双儿女,可谓满门忠烈。
这些年,皇帝虽未言明,但从对楚家姐弟的优待中,世家权臣皆能猜到一二,几乎已经默认了楚家女将会执掌后宫。
“楚娘子是将门虎女,佳人信修、习礼明诗,臣自愧弗如。”
“够了!”
皇帝坐正了身子,不怒自威,“朕若是说,将来谁做皇帝都可以,但皇后一定是楚家女,你还要去南疆吗?”
皇帝顿了顿,厉色稍缓,但眼神仍充满审视。
“出了皇宫,往南是济州,往东是户部,到底是去济州救佳人,还是去户部理算济州赈灾款到底用在了什么地方,你自己选。”
说罢,皇帝拂袖而去。
须臾,洛启也离开了皇宫。
内侍很快向皇帝回禀,翊王出了宫门,直奔东行。
———
秋意渐浓,夜里格外凉了。
济州多川,无人现山脉深处的一处山坳中正亮着莹莹火光。
山风掠过,火光摇曳,岑静昭裹紧了外衫。
自从那晚遇上罗匪,她已经在山里待了两日了。
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走近,给她披上一件长衫。
“岑娘子,夜里冷,别着凉,早点休息吧!”
“多谢莫嫂子。”
岑静昭微笑致意,“我还不困,再等等,他们应该快有消息了……”
两日前的那个晚上,朔州军和罗盖达成共识,两方人共同做了一场戏。
朔州军假意追杀罗匪,罗匪折返,正遇上围堵他们的流匪。
流匪正欲趁机除掉罗盖,谁知朔州军紧随罗匪之后,直奔流匪而来。
正当流匪们以为在劫难逃时,朔州军却并未对他们下杀手,他们得以喘息,拼命奔逃。
而其它生路早已被岑静昭安排的人堵住,流匪只能逃向介葵城。
介葵城得了流匪来袭的消息,众人纷纷逃回城内,而正巧在城外巡视的胡刺史和戍军就成了最大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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