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永昼旧制弊端丛生,如今的昱朝断不可再将部分地域分封予王侯或世族。
此等隐患,若不斩草除根,必成心腹大患。
宸王手握北境军权,权势滔天,虽无实封,却与王无异。
北境幅员辽阔,地势险要,他若心怀不轨,割据一方自立为王,并非难事。
眼下这江山疮痍满目,百姓渴望太平,实在经不起战事再起。
慕无铮暗自思忖,宸王手中的兵权无论如何都得收。
可此事谈何容易?
如何收归兵权,既能安抚宸王与北境军,又能让宸王心甘情愿交权,不致生乱?
慕无铮踱步书房,眉头紧锁,反复权衡。
贸然行事,以北境军对宸王的耿耿忠心,恐会激生兵变,致局势失控;可太过怀柔,宸王又岂会轻易放权。
此事,他既要让宸王深知交权乃大势所趋,又不能损其分毫利益,还得妥善安置北境军。
宸王已是亲王尊位,寻常加官进爵、厚加赏赐,恐难遂意。
或可在朝中设一虚职,位高却无权,让宸王于京城安享荣华富贵,宸王在京时日一长……与北境军之间的往来自会渐疏。
还可将其麾下部分精锐分批调至京城附近,加以犒赏,实则分散其兵力。
如此这般,既顾全宸王颜面,又能削弱其势,收回兵权。
只是与宸王谈及此事,须慎之又慎,万不得已之时,还需母后出面。
毕竟宸王也算他名义上的义兄,他绝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有卸磨杀驴之举。
慕无铮端坐于龙椅上,缓声命道:“去,将宸王近日行径细细打听来。”
一金銮卫领命,转瞬便消失在殿外。
不多时,金銮卫归来,单膝跪地,恭敬禀道:“陛下,宸王殿下这些时日,日日皆在府中,不是抚琴弄弦,便是举杯独酌,瞧着似有几分消沉落寞之态。”
慕无铮微微颔,眸中思忖之色一闪而过,轻声道:“依你之见……他这究竟是韬光养晦,藏而不露,还是真的消沉颓唐,无心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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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卫俯跪地,恭声道:“陛下,宸王劫后余生,未即刻返回北境军营,反倒率先归京,此等行径着实令人费解。
按常理而言,宸王理应先回军中稳定局势,而后再传信京城,方为稳妥之举。
可他却与上皇一同归来,且孤身入京,这于他自身安危而言……并非良策。”
慕无铮抬手轻抚下巴,口中喃喃道:“他既已伤势痊愈,为何不在北境驻守,偏偏与父皇一同折返?实在蹊跷。”
心中旋即暗道:“看来明日得设法单独约他一见,探个究竟。”
慕无铮埋进如山的奏折间批阅良久,只觉脖颈酸痛,浑身疲惫。
他揉了揉眉心,抬眸道:“传赵编修于御花园相见,朕欲观其作画。”
说罢,起身离了书房,往御花园而去。
慕无铮乘轿辇行至途中,路过宫内西北角处,一座极高塔楼突兀映入眼帘。
此楼装饰精美绝伦,雕梁画栋,奢华靡靡。
这样的琼楼玉宇,怕是举世难寻。
慕无铮心中好奇,挥手命人落轿,抬脚便欲进楼一探究竟。
却不想,身旁侍女见状,急忙上前拦住,神色惶恐。
慕无铮不禁一怔,面露惊讶之色,问道:“朕为何不能进这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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