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寒风袭过园中枝丫,庭院内静的出奇,唯有风声。
陈临玉的屋子里烛火通明,清徽执卷坐在陈临玉的床前,不时查看临玉的情况,临玉的三个贴身丫鬟分散着坐在一边,或绣绣花,或低声聊天,屋内氛围倒也并不压抑。
蓦地,只见临玉身体猛然一颤,三个丫鬟正欲围上来查看,清徽便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们先别动,临玉又颤抖了一阵,终于恢复了平静。
“来,先把这几串朱砂串戴上,再把这些符纸都贴到门窗上,内外都要贴上,然后诸位便可去偏房休息了,若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也切记不要出门,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辛苦各位了。”
清徽心已明了,临玉的魂魄回来了,但此时她身弱,童子也不在身上,最是容易被邪物附身,于是便要封住邪物所能进入的窗口,再加以琴音为临玉安神。
三人听了,问了两句便照做了,等一切妥当,清徽便坐到了琴前开始抚琴。
琴音悠扬,安神的琴音传到偏房中,正摸黑研究手上朱砂串的几人也困意盎然了。
风声却更盛了,仿佛温度也正在缓缓下降。
();() 骤然间,院中隐约响起了狐鸣,又似有重物相撞的声音,恍惚的瞬间道道光乍现,不过琴音不减,偏房内的几人很快便睡着了。
不知多时之后,除琴声外的千万种声音都归于沉寂,三人纷纷被寒风吹醒,起身一看门窗竟都开着,三人甚是诧异,却也不敢多做疑惑,急忙关紧了门窗躺回到了床上。
刹那间阴云遮月,几声旱天之雷乍响,院中池水随之波涛汹涌,琴声不减,偏房三人均已入眠,未见这惊人的一幕。
雷声消歇,池鱼惊梦,天上的玉盘仍是不见踪影。
风很轻、很柔,有却似无。
相比方才的大风,它却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般,将临玉屋外贴着的符纸全部摘了下来。
风,刹时散尽。
临玉和清徽,此时各自处在屋子的极端。
隔着临玉床前的一层轻纱,清徽余光瞥见临玉再次颤动了一下,正当他怀疑是否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时,屋内贴着的符纸忽的一下全部飘到了地上,而临玉,竟坐了起来。
“咦?师兄!
师叔!
你们去哪里了?”
松风见自己只身出现在梦中的陈府,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的小道士不禁疑惑地大喊起来。
();() “小友莫要惊慌啊。”
少年明朗的声音从松风头顶传来。
松风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少年正坐在墙头笑呵呵的望着他。
那少年眉色深黑,眉下一双丹凤眼清澈无比,给人以无欲无求的感受,唇红齿白,面若冠玉,眉间一点朱砂与之相得益彰,笑起来简直摄人心魄。
松风一眼便呆住了,惊为天人。
明月点缀在少年身后,清冷皎洁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微风轻拂间,少年已跳下墙头,来到松风面前。
他动作极轻,就如同,飞下来的一般。
“你,你是谁?”
松风见他来到自己面前,不禁向后退了几步,这么俊俏的人他还是头一次见。
“小友现在不必知道,来,我请你喝杯茶吧!”
少年依旧笑呵呵,摄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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