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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夜（第2页）

“哎呦，这花苞怎么都干死了，之前咋没注意到？”

……

她一株株的查看，一边检查一边念叨，嘴里就没停过。

“不行了，不行了，得浇水，不然都会渴死了。”

转了一圈，现情况很严重，她从厨房提了个桶出了院子。

我和小云悄悄跟着她，一路跟到了竹林。

许奶奶去了水井边，准备打水回去。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靠近不了水井，急得在井边走来走去。

走着走着，她停下了。

一动不动站在井边，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但她的嘴里一直说着“打水，打水，打水……”

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嘴巴一开一合，越来越慢。

“打…水，打……水，……”

眸子里的光晕一点点暗淡，整个身体越僵硬与虚幻。

“姐，你看着我做，自己别出声说话。

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你牵住我的手，在前面给我带路。

我不能回身。”

轻声说完，小云向前站出去，“许奶奶，你到这儿干什么？”

我连忙跟上去，一把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准备随时带他跑路。

僵硬无神的眼珠子慢慢动了起来，定住的半开的嘴巴能动了，手脚也能动了。

虚幻僵硬的身体多了一分真实。

许奶奶摇摇头，看看手里提着的木桶，又看向我们，“打…水”

。

眼神空洞，言语不连贯，像是说话特别困难。

小云神色镇定，再次开口，“许奶奶，你到这里干什么？”

声音比之前大了一些。

许奶奶转转头，活动几下腿脚，终于正面面向了我们。

我能看到，她的手脚越来越灵活了，但是眼睛里还是暗蒙蒙的，没有光晕。

“打水，浇花。”

“你来这里做什么？”

“打水，浇花，花要死了。”

“许奶奶，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我……”

我看着许奶奶在几句话间，慢慢恢复成了刚从厨房出来时的样子，如果忽略影子的问题，她与白天还活着的许奶奶简直一模一样。

“许奶奶，跟我走吧。”

小云抬手于前轻轻晃动，一道铃铛声响于耳畔。

许奶奶两眼直看着我们，更准确来说，是看着小云手里根本不存在的铃铛。

她明显被铃铛声影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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