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女还有个不情之请。”
她盈盈福身,晶亮的眼中似是有水光闪烁。
“哦,这几日家中事烦心,你不说我倒是疏忽了,我这房里都是我素日看的书,胭脂水粉却没有,等着我让张妈把素兰用的给你拿些来。”
亭长注意到她脂粉未施,以为她要说的是此事,不经意提起女儿素兰的名字,心中却又是一番恼火。
少女轻声道:“大人误会了,小女一时忘了以前的事,但那逝者究竟是小女的姑姑,这几日小女求了张妈给了些香烛纸钱,想要拜祭一下,无奈却没有个牌位。
还求老爷能帮着小女的姑姑立个灵牌,让小女供奉。
况且,如今是在大人府中,这祭拜之事究竟还需大人允准才好。”
亭长听她原来是这请求,便有些迟疑道:“立个牌位倒是没什么,只是不知道死者的名讳。”
“是。”
少女表情又是惭愧又是尴尬,知道死者名讳的正应该是她这个亲属,如今却因她失忆,对于逝者,别说墓碑,便连个灵牌都是不能。
亭长见她神色寂寥,心下不忍,又道:“古人也有撮土为香,空中祭拜之典故。
也不是非要灵牌,若是心意虔诚,上天以及逝者必有感知。”
“多些老爷指点,小女不胜感激。”
少女闻言诚心诚意的朝亭长谢过。
亭长之前与她交谈甚少,今夜偶然遇到,见她言谈举止得体,就算不是名门闺秀,也必是小家碧玉。
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从南蛮之地出来的人,心下忍不住暗自称奇。
如今天色已晚,这院子里只亭长和那少女两人,虽说少女的年纪与亭长女儿相近,但若被人窥见胡乱传出去,终究不妥。
亭长顾及到此,便随便客套的嘱咐了她两句,自己忙转身出去了。
等回到屋子,不见尹夫人的踪影,想她必是心中羞愧,没脸来见自己,料是宿在了素兰的屋里,更是懒得去管她,自己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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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尹夫人不曾回屋,羞于见丈夫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既然此事跟丈夫摊牌了,原本剩下的时间就不多了,尹夫人索性留在素兰闺房中,对月儿加紧训练起来,以便她能蒙混过关。
“你这手上的老茧怎么这么多,这几日多用热水泡泡,每晚用香膏糊上,或是能好些。”
尹夫人皱眉摸着月儿的手,月儿因是打小便干活,手背上的皮肤甚是粗糙,连手指肚上也多是厚茧,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小姐的手。
“夫人,那是,奴婢这手以前可是用来干粗活的。”
月儿撅了嘴,从夫人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你这指甲明日里也要修剪干净,怎么倒弄得跟锯齿一样?现在再养长已经是来不及了,也只好修剪整齐就罢了。
还有,以后你千万不要张口奴婢闭口奴婢的,这一张嘴立刻就露馅了。”
尹夫人现在也觉得丈夫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眼前这个顽劣粗陋的丫头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
“是,夫人,奴婢以后尽量注意。”
不自觉的,月儿又说出奴婢二字,她伸了一下舌头扮了一个鬼脸,刚才夫人说话有些不客气,这让她心里有些不痛快。
还记得前几日,夫人屈尊降贵,好言好语的求她代替小姐进宫,这几日夫人对她的态度简直可谓是千依百顺,随便她提什么要求,夫人都是一口答应。
原本月儿还记恨她那日无故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本不想轻易答应她。
只是夫人说那宫里都是锦衣玉食,一进宫月儿便能成为主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些都是月儿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为了这些,她心下乐意,面上却是假装勉为其难的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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