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头要躲,秦肖肖却受了惊似的,侧身猛地避过了胡刀的手,一双哭肿的眼睛狠狠瞪着他。
胡刀手僵在半空,愣了愣。
少女浑身血迹,后背微微弓起,眼睛含着泪珠却又故作凶狠,试图威示他。
胡刀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他不敢置信地问:“清曲?你没死?你真是清曲?”
胡刀一个激灵,所有的瞌睡都被吓醒。
他看那一身鲜血,连忙跑去把门关上,而后回来压低声音问:“天!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清曲,你伤哪里了?”
这笨拙又熟悉得不行的关怀,秦肖肖眼睛又酸涩起来,一晚上的惊惧赶路把她折磨得身心俱疲,终于遇到可以依靠的人,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哇”
一声哭出来,哭诉道:“胡大哥,帮帮忙……”
秦肖肖现实中有个兄长,同胡刀很像,也是大大咧咧的性格。
胡刀一直像兄长一样对她关怀备至,所以秦肖肖心理上把胡刀当作了哥哥,有困难都会先来找他。
秦肖肖这一哭把胡刀吓得不轻,他手忙脚乱地去找帕子,给她擦眼泪,见秦肖肖还紧紧搂着曲欢,胡刀又想要把孩童暂时抱下来,但又遭到了女孩子的拒绝。
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手却还小心翼翼又牢固地抱着孩童,她边哭边请求:“胡大哥,你可以帮我请医师吗?别把曲欢抢走,让我再抱一会儿,我好怕,好怕,我真的好怕啊呜呜呜呜……”
“不不不,我不抢!”
女孩子哭得好不可怜,眼角、鼻尖都是红的,满身狼狈,又是泥巴又是鲜血,胡刀很想抱抱她安慰她,但她现在像只受惊的小鹿,完全不能碰,胡刀只得承诺,“好好好,你别哭,我这就去叫王大夫。”
胡刀赶出门前,还记得取了热壶倒了杯热水递给秦肖肖,“你别着急,先喝水暖暖身子,我马上就回来。”
秦肖肖手捂上暖呼呼的杯子,仍然焦灼与惊惧,她转回头,看到墙上挂着大衣,才发现胡刀只穿着薄薄的中衣就在冷风中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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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迎来阵阵寒风,胡刀一下不敢停地赶到王医师家。
见人在洗漱,他二话不说就拖着人往回跑。
“哎!
胡刀!
你等等我药箱还没拿呢!”
王医师被胡刀拽着,痛骂。
胡刀折回去拿了药箱,嫌弃王医师步子走得慢,一个反手把他扛在肩上跑。
“哎呦你这小子干什么这么急!”
年近半百的老医师被他吓坏了,一路上骂语不断。
医师虽然看起来非常生气,但却没说要回去的话。
等到胡刀赶回院子,见到凳子上坐着的真实的姑娘,他才从那种魔怔状态中醒过来——
原来他的清曲妹妹真的回来了。
清曲离开时才那么大一点,他怎么留都留不住。
现在居然长得这么高了,是个大姑娘了。
“你是清曲那孩子?”
王医师也怔住,“我们以为你早还……呸呸呸,不说不吉利的话。”
秦肖肖掀开袖子,露出被魔物毒液伤到的残破肌肤,王医师和胡刀在旁边紧巴巴瞧着,皆倒吸一口凉气。
“这……魔物伤的?”
王医师仔细看伤口,眉头越皱越深,“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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