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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欢不喜欢这种被控制的感觉,他是要杀秦肖肖,但怎么杀,何时杀,都得他来决定才是,怎么能被控制得失去理智、随随便便就杀了世间独一的姐姐呢?
但现在姐姐没死,还受伤了,曲欢心情不错,特别是当他听到她迈出第一步时发出“嘶”
的一声,感受到她握住自己手的力气在那一瞬间加大,曲欢心情好得几乎忍不住要翘起嘴角。
秦肖肖迈出第一步,迟迟没迈第二步。
——疼死了。
放在原来,秦肖肖肯定说什么都不走了,她绝对要就地坐到天荒地老,好歹等个什么人来救助一下她。
可是现在荒郊野岭,兵荒马乱,身边还只有一个七岁的小孩子,她要不想黑夜被冻死在寒风里,或者叫什么猛兽给一口吃掉,就必须得走。
秦肖肖吸吸鼻子,擦掉疼出来的生理性眼泪,迈出了第二步。
姐弟二人走得很慢,秦肖肖勉力坚持着,曲欢静静陪着,从不催促,前行的路途时而平坦,时而蜿蜒崎岖,他们一步一步,走了几个时辰,终于趁着最后一抹斜阳到了目的地。
曲欢扶着秦肖肖进山洞。
“阿欢,你确定没看错地方?这样潮湿的山洞会有毒蛇、蝙蝠什么的吧。”
秦肖肖在迈入洞口前迟疑了一下,咽下口中的“我们还是重新找一个地方吧”
,她不是很能接受这个山洞,但是真的走不动了。
不是她矫情,而是这个山洞真的太不成样子了。
山洞洞口堆了一滩污水,完完全全堵住了入口,叫人没有落脚之地,山洞狭窄,看起来连容纳一个人都困难,洞身向上延伸,黑暗中看不见尽头,幽深阴暗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
这个山洞只能叫秦肖肖想起恐怖片里的下水管道或者排气管什么的。
曲欢冷漠地看了眼秦肖肖,清楚地辨明她小小的不情愿。
曲欢本来是个行事粗暴果决的人,但面对秦肖肖时好像有了无限耐心和柔情,他只是用一种柔软得蛊惑人心的声音哄道:“姐姐别怕,冬天蛇都冬眠了,不会出来了,而且你看天色那么阴沉,指不定晚上又要下雨,我们不能在外面过夜,还是在这里将就一晚吧。”
话语刚落,天空响起惊雷声,似在应和他的话。
秦肖肖不再迟疑,只握了握两人相交的带着汗渍的手,忍住脚下的疼痛,在曲欢没反应过来时抱起他,淌水走过洞口的污水。
曲欢在她怀里,看她因为疼痛紧紧皱着的眉头,看她踏在泥水中一瘸一拐的脚。
待到两人蜷缩在一起,秦肖肖一手拿树枝,另一手拿一块稍粗的木板,面上又挂了笑,语气轻松地问他:“姐姐教你,钻木取火会不会?”
曲欢顺从地摇了摇头,大大的眼睛看向她。
秦肖肖翘了一下嘴角,想自己终于派得上用场,遂干劲满满地就开始动手。
她拿匕首在木板上凿了个小洞,又找来一些易燃的干草枯枝揉成漩涡状,铺在洞里,之后便一直在用小木棍在洞里转动摩擦。
然而,秦肖肖搓得手破皮了都没有冒一点白烟,更遑论火星子了。
“难道手生了?”
秦肖肖喃喃。
曲欢的眼睛含笑。
其实是幽暗滋生了他心中的恶意,他的眼睛又变成红色,他不想叫秦肖肖看见,所以木棍下的白烟每每要生出,他就无情地掐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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