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外门走去,看到半熄灯的工作室内有两名穿着深绿套装的清洁工打扫卫生,皱着的眉心豁然舒舒展。
应该是某个路过的清洁工吧,最近需要操心的事情繁多,压力增大,变得有点疑神疑鬼了。
她暗想。
天色尚早,棠璃回家跟冬音对酌了一杯低度酒,把近来的烦忧倾诉了一通。
一盅见底,冬音搁下杯子,走到棠璃身后帮她揉肩按背,说了些抚慰的话。
棠璃说:“上午看到一则新闻,江硚区大学城附近的一栋公寓内发生了尘爆事故,据说是做饭引起的,屋主正在医院抢救,她的好友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当场死亡,年纪轻轻就送了命,她的家人该有多痛心啊。”
“能给我看看那条新闻吗?”
棠璃拿起手机划开屏幕,点开那则新闻呈现到冬音眼前,“喏。”
过目后,冬音微微一叹:“绝对不可能是意外。”
“为什么这么说?”
“报道上提及的那名所谓的‘同居好友’找我们办过事,是曾经的委托方,她让我们把屋主的胳膊弄残废。”
棠璃转身,美目圆瞪地问:“理由呢?”
冬音把来龙去脉大致讲了一下,棠璃免不了发出哀叹:“记事簿对那个女生来讲是重如生命的存在吧,能理解她的悲愤,但换做是我,绝对不会拿性命去换那本记事簿,只要命还在,就有再创佳作的可能,做出成绩后再反击,也不算晚。”
冬音却问:“一两次受挫不可怕,可要是三番五次的受挫呢?”
“一蹶不振么?”
冬音点头,又问:“那要是长时间的一蹶不振呢?”
棠璃忽地意识到什么,连忙道:“大意了,不该用过于常规的眼光去看待这件事,身陷绝境的人看问题的视角本就与常人不同。”
“同意你说的,”
冬音身子前倾环住棠璃的肩膀,与对方的小臂和手相互勾搭牵握,柔声说,“我非常肯定这件事完全是委托方一手策划的。
我们姑且把委托方称为小戴。
在我们完成她交付的任务后不到两个星期,小戴又和阿鸢联系上了,她把一张字条递给阿鸢,说如果她死了,就把它捎带到屋主小车手里。
“阿鸢跟我讲,字条里的内容就像是遗言和咒语的综合体。
如果小戴想杀死小车,完全没必要留这么一张字条,可见起初在策划事故时,她就没有打算杀害小车。”
“那她究竟想干什么?”
“小戴没告诉阿鸢,没人知道真实的原因。”
冬音说,“我猜,她是想让小车活着,备受痛楚的活着,死亡相当于没有知觉的长眠,她不想她的敌人这么轻松地离开人世,所以选择用死亡惩罚小车,让她的良心遭受煎熬,承受比死亡痛苦百倍的惩处方式——带着深重的罪孽感存活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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