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出去的那张支票在当天下午就被兑了。
之前李禧很安分,在被洪钦太太找上门清算后想跑,看似合理,程淮书就觉得有问题。
“想办法拿到洪钦太太让李禧赔偿的清单。”
“这正是我想说的,表格发您了。”
绿泡泡里显示有一条待读消息,他点开下载,从文件大小就能看出不简单。
李禧没因为那一百万对他诚实交底,这在程淮书意料之内,否则不会让人盯着。
只是他没想到相较于全部事实,李禧仅交代冰山一角,文件里抛开洪钦给她买的衣服包包鞋子,还囊括游戏充值,各种节假日转账送礼。
每项金额不低于十万,走得私人转账,关键还不是洪钦自己的卡,是经过财务打款到个陌生人账户再转给李禧。
表格第二页详细罗列账单里出现角色和李禧的关系,所谓几个陌生人全是花钱找的中转站。
这一手瞒天过海实在高明。
如果不是洪钦太太了解枕边人搞钱的套路,恐怕很难事无巨细查得这么清楚。
再回想那天和李禧的谈话,程淮书气极反笑,真是常在河边走,难得湿次鞋。
“她还交代了什么?”
“洪钦太太认定洪钦的死和李禧有关,把人扣下了。
李禧因为数额巨大的欠债被律师函压着,暂时老实待着。”
程淮书道:“她不会坐以待毙,等她跑出来就抓了。”
王澍:“先生也怀疑她知道洪钦被杀的真相?”
“能让洪钦心甘情愿给她想这么麻烦的法子打钱,还不能称之为真爱吗?”
程淮书突然很想催催孟星琮,抓紧找到两名受害人的手机,直觉告诉他,这将是破案的一大助力。
王澍被问住了:“或许是。
另外,冉先生的电话打到我这里,问您最近有没有空。”
每到九月底,就有人上赶着添堵。
程淮书语气不太好:“没空,别透露我的行踪,下次他再问,随便找个借口糊弄了。”
拿钱办事,他是王澍的老板,当然说什么是什么。
一个电话过后,程淮书把笔记本放到旁边,揣着烟盒去了阳台。
酒店临水而建,下方就是天然依靠溪水的鹅卵石及修好的水泥台阶,石筑的扶栏延伸到远方,在枫叶间隙里若隐若现。
点烟前先开了窗。
空气清新,他的心情没好到多少,记得当年冉家在这也搞过投资,是一处很大的温泉会所,价格亲民,很受消费者喜爱。
来得路上铺天盖地的广告,能挂在路灯上,说明是当地政府大力支持的产业。
以目前冉氏集团的影响力,被扶持是顺理成章。
程淮书不禁想起程治葬送在自己手里的半生心血,又重重抽了口,神情比秋风更落寞。
再次见到吴漾,程淮书拉了下领口,不动声色打量起与早间截然不同的男人。
那时像柔软有黏性的棉花糖,现在冷酷无情像杀手。
程淮书不主动找事,尤其有事的人是他最初想远离的,更不会嘘寒问暖,装作看不见的和吴漾去外面吃了顿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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