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间头顶传来低沉的问话声,是收拾完残局的吴漾,眸光很深。
程淮书滑动着鼠标:“本来这个时候我该在应酬,不出意外会拿下这次合作。
现在人没见到,饭也吃不了,合作不了了之。”
“为了补上这次合作失败带来的资金窟窿,我得重新制定计划,找新合作方。”
吴漾:“就算生病了也不能休息?”
程淮书鼻音很重地说:“对,打着点滴都得工作呢,没办法,手底下一堆人要吃饭。”
吴漾:“是工作还是继续接受审问,你选一个。”
程淮书动作一顿,这不是玩笑话,吴漾的神情也不见说笑的痕迹。
目光交汇,大概过了几秒,程淮书合上笔记本放到旁边,和着水吞下药片,裹住毛毯闭上了眼睛。
吴漾的眼里划过丝笑意,关掉会议室的灯,百叶窗也遮住点光,在这阴雨天里营造出一种很适合睡觉的氛围感来。
本来程淮书还心存警惕,心里转着八百个念头,周围安静,隔壁办公区偶尔有交谈声,遥远的像从梦境里呼唤似的。
他就那么听着听着睡着了,完全不知道吴漾的所作所为。
一觉睡醒,点滴摘了,左手手背针孔位置有止血贴。
会议室里很暗,耳边只余他自己的呼吸,微弱的手机屏幕显示下午七点,他在陌生地方陌生男人的眼皮底下睡了足足六个小时。
这让程淮书陷入诡异的静默里,怀疑中午吴漾给的药里加了不该吃的。
折好毛毯放在椅子里,笔记本被放到桌上,还有一杯余温未散的水,吴漾起码离开有十分钟。
程淮书站定,身影在灰暗里印出个形状,他扭头看向不远处摆放着档案的办公桌,抬脚走了过去。
*
从程淮书进会议室里再没出来过,常和刑侦支队打交道的部门小道消息群里就炸开锅了。
探讨的角度和方向五花八门的,身为队长的孟星琮不在这,是不小心从牧闻那看见,然后抓着对方手机看半天,青着脸去会议室叫走了吴漾。
孟星琮用词委婉,就是想问他把程淮书留在这的作用是什么。
彼时谈话地在队长办公室,这段时间太忙了,这里乱糟糟的,吴漾进来后也没坐,就那么直愣愣地站着,宛如杀神似的脸让孟星琮心里突了下。
“程淮书不符合犯罪嫌疑人的特征,有很充足的不在场证明,你也看见了。
案发当天行踪都在监控下,两名被害人的死亡时间和他在墓园里的重迭,他也没做案动机。”
“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凶手要在两年后选在同个时间和地点作案?”
“这个我们讨论过,是为向程淮书警醒。”
“警醒什么?提醒他不要忘了程治的死吗?”
吴漾语气又冷又稳,“据我调查,这两年来他为查程治的案子始终不停奔波,就连离开市局也和此案有关。”
孟星琮沉默片刻,低声说:“吴警官,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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