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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珵等到人散得差不多了,失魂落魄地走到庄弗槿身边。
那个被擒住的男人早已冷汗满头。
“算了。”
沈怀珵轻轻地说。
以德报怨,他一直都是这样。
庄弗槿有时真恨他的柔善慈悲,如果没人保护,他该怎么办?
“滚。”
庄弗槿推开几步,踹了一脚那人的后腰。
男生连滚带爬地下了楼梯,愤恨屈辱地瞪了沈怀珵一眼:“你给我等着,我的舅舅可是校长。”
沈怀珵僵硬地愣在原地。
庄弗槿看到他眼睛里深不见底的苦涩。
“怎么办。”
他叹息着说。
不像是在问庄弗槿,倒像在问人尽可欺的自己。
沈怀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楼下的,沈离秋盘腿坐在地上,头发脏污,衣衫褴褛。
完全不是他印象里西装革履的画廊经理。
他前面围站着好些人,都在低头看他摆出来的一系列照片。
时不时发出点评:“真的丝毫不像,从前只是有点好看,不像现在这么美。”
“用的哪里的医生?什么技术?”
“别说了,沈怀珵来了。”
人群认出沈怀珵,自觉地为他让出一条路。
沈怀珵得以近距离地,仔细地看照片上他从前的那张脸。
如此陌生,像隔了太久远年月的一张来信。
照片上,“沈怀珵”
有时在弹钢琴,有时在花园里放风筝,张张笑脸纯真明媚,似乎是在爱里长大的。
“二叔,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怀珵蹲下,伸手摘了沈离秋头顶的一片枯叶。
沈离秋自从他出现,就用浑浊的眼珠一直盯着他,像只穷凶极恶的犬。
“我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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