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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琨玉行到人群前时,正看见对面一队私兵穿甲配刀、来势汹汹的奔过来,最前面一队人骑在马上,他们扑过来时,身上独有的血腥气直扑他的面。
夜色下,这群人的每一双眼,都死死的盯着他,直到冲到他面前,才缓缓停下。
这群人是谁?
裴琨玉神色冷肃、悄无声息的环顾四周,顺便给一旁的亲信使了个眼色,亲信便缓缓后退,偷偷去放了求救的信鸽。
他们身处清河,裴氏老家,用不了多久就会有裴家人行来相助。
而在裴琨玉身侧的随从则高声喊道:“我等乃是圣上亲派,尔等何人,何故围我等行队!”
这一声喊落下后,对面的私兵缓缓退后,让出一条道路来,从中行出来一匹高头大马,在马上,正坐着一位身穿武夫玄衣袍、脚踏精铁武靴的男子。
对方迎着月光行出来,露出一张锋芒毕露的脸,清河五月的晚风呼呼的吹起他的衣袍一角,他那双轮廓凌厉的丹凤眼死死的盯着裴琨玉,唇角勾起,挤出一个狰狞的恶笑。
“裴兄,好久不见。”
夜风呼啸,四下寂静,高头大马自前方一步步逼来,留下“啪嗒”
“啪嗒”
的足印声。
李霆云缓缓逼近裴琨玉,眼眸一错不错的盯着裴琨玉,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腰侧上的刀柄上,狞笑道:“我今日来,是想向裴兄讨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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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之下,神色冷淡裴琨玉静静与满目狰狞的李霆云对视。
裴琨玉没想到李霆云会?来到这,这些时日里,他一直关注李霆云的动向,今日属下传递回的消息是李霆云依旧在运河上搜查,但?现在,李霆云却带着二?百亲兵,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素日里嚣张跋扈败絮其内的小侯爷,内里藏了一颗狡诈缜密的心,看似是个?只知?道争勇斗狠的浪荡子,但?实则暗藏锋芒,稍不留神,就会?被他的利刃逼到绝境。
而被逼至绝境的裴琨玉迎着李霆云的锋芒立于马上,身长如玉,望着齐列的军阵毫不退后。
他向来冷静沉着,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就算是被李霆云率重兵围剿,此刻也眉眼不动,只声线寒淡道:“裴某此处,没有小侯爷的东西。”
李霆云的唇角勾出一个?狰狞的弧度,一双凌厉的丹凤眼讥诮的眯起,他从喉咙中?呛出一声冷笑来,道:“裴公子抢了我的姨娘,连夜带之出逃,以为我不知?道吗?”
他的手压在腰侧之上,用?力的攥住刀柄,缓缓将刀向外抽出:“今日,人、赃、并、获!”
利刃擦过刀柄,发出令人牙酸的利刃摩擦声,在夜间尤为渗人,裴琨玉身边的私兵也跟着紧绷起了脊梁,慢慢抽出身上的武器。
昔日好友反目,大战一触即发。
“她不是你的姨娘。”
而就在战争开始的前夕,立在马上的裴琨玉突然开口,声线平静的说了这么一句。
他的声音依旧如往常般寒淡,但?每一个?字中?,都带着宣告主权的气息:“她从未想要做你的姨娘,她是个?清白的人,是你强夺了她,若是你我同一起站在她的面前,她只会?选我。”
当初李霆云如何逼迫孟韶欢的,裴琨玉都看在眼里,他知?道,孟韶欢爱的只有他裴琨玉,从没有李霆云。
甚至,裴琨玉能够感?觉到,孟韶欢提到李霆云的时候,那张瓷白静美的面下藏着几丝掩盖不住的恨意与厌恶。
所?以裴琨玉确信,孟韶欢从不爱李霆云。
同时,孟韶欢对李霆云产生的浓烈的阴暗面使裴琨玉感?到一丝隐秘的愉悦,这使他确定?,孟韶欢爱的一定?是他,因此,他在李霆云面前,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胜利者一般,难免生出几分得意骄纵来。
孟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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