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昭没想到居然是自己,她还以为过去两年她和祝祁安不过是泛泛之交,闻言赶紧打个哈哈试图抹过去:“居然是这样吗,最近事情太多,我差点都忘了。”
祝祁安没作什么反应,深深地望了她几眼,继续手上的工作。
沈怀昭看见了他眼神,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什么端倪,又怕说多错多,一时也不敢说话。
二人谁也不说话,祝祁安很快安置好驴,掸了掸手上草灰,一马当先地进屋:“走吧。”
沈怀昭手指微动,踌躇了几秒,果断跟了上去。
后门连接着账房,他们二人推门进去时掌柜的正坐在摇椅上晃着身子看书,见有人闯进来书从手上滑落,脚下滑了好几下才站起来。
躲在摇椅后面,掌柜的大着胆子探头:“来.....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沈伯,是我。”
见到故人,仗着账房与外面不相同,沈怀昭一把掀开斗笠扔到一旁,忍不住笑了起来。
名唤沈伯的老人抖着手从柜子上取下眼睛,颤颤巍巍地戴上,好不容易才看清楚面前人的脸。
“大姑娘,您怎么忽然跑过来了?”
沈伯瞪大眼睛,上上下下将沈怀昭看了个遍,目光忍不住在她破了好几个口的衣服上停了又停,欲言又止。
与她一道进来的男人从方才起就抱着手站在旁边,一直不说话,两人穿的几乎一模一样,身上也都破破烂烂的,沈伯余光瞟到地上躺着的话本,忽然恍然大悟地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缓缓睁大:
“您难不成是和歹人私奔了吗?”
权维康
沈伯偷摸着将人领上了三楼,虽然走的是避着旁人的员工通道,他还是颇为谨慎地左右张望了几次,见四下无人,才旋转钥匙拧下门锁。
沈伯先闪身进去,里面一片漆黑,他摸着黑点亮了一盏油灯,屋里霎时间亮起,
沈伯回头,招呼沈怀昭过去:“姑娘,安全了。”
压着帽檐缩在门后的沈怀昭闻言,拎着祝祁安一下跃进门里,飞快地将门反锁好。
书库是独立的空间,不通外界,除了一座座足足顶到天花板的巨大书架外再无它物,四壁悬挂着数不清的油灯,沈伯穿梭在一堆书架中,将它们依次点亮。
沈怀昭阻止沈伯:“沈伯不必辛苦,我们只是需要借一个地方说话,不知道权维康在哪里,我们是来找他的。”
“权维康,姑娘要找他?”
沈伯闻言吹灭手上点灯用的火折子,捋了一把长须思考,“最近到我们这儿的学子实在太多,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我想想,四楼丁号房间,他应当在那里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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