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隐藏在附近的暗卫出现,疾步行至祝祁安身旁,轻声与他汇报:“公子,安和郡主已经平安回宫,乜九汇报说前朝诗会时间已定,礼部按陛下旨意拟了名帖,想来最迟明天便能全部发完。”
乜九是永王府潜伏在宫中的暗卫,现在在宫中担任行走侍卫,像这样的暗卫在宫中还有许多,彼此之间单线通讯,串成一道密密麻麻的消息网。
这张网是永王府最后的底牌,如今交到了祝祁安手上。
祝祁安沉思,暗卫带来的消息必然是准确的,那有一点就显得尤为奇怪,诗会居然在七天后才举办,这不是陛下的作风。
按陛下今年愈发偏激易怒的脾气,他本以为陛下最多忍太子三天。
但眼下时间紧张,不是深究的时候。
暗卫短暂现身,很快又退回黑暗中,一辆看起来极不起眼的马车已经备好,祝祁安趁着无人注意钻进马车中,低声与车夫说道:“城外,五斋观。”
蓑笠遮面的车夫点头,一鞭抽下,马车向着城外疾驰而去。
-
沈怀昭回到屋里,看到熟悉的书架案几,才彻底放松下来。
丫鬟婆子们已经四散开来,准备晚膳或是浴汤,弄好还需要等一会儿,沈怀昭经历了一天的波澜壮阔后,终于有时间缓下来。
鞋子都顾不上脱,沈怀昭仰面瘫倒在软榻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一根手指都懒得动弹。
莹珠端着面盆进来,取出一块雪白面巾拧的微干,用手背试了试温度,莹珠掉脸冲着榻上眼都闭上的沈怀昭轻唤:“姑娘,起来洗把脸,把头拆了再睡。”
沈怀昭疲惫地摇头:“不行了。”
莹珠见沈怀昭实在困倦,心疼地叹了口气:“你不起来,那奴婢可就自己动手了。”
“你动吧,我就不动了。”
莹珠得了沈怀昭允许,举着帕子走近沈怀昭,一把把帕子呼在沈怀昭脸上,给猫儿洗脸一般逮着沈怀昭一顿擦。
沈怀昭给莹珠擦得头昏脑涨,从她手上抢过毛巾攥紧,一骨碌爬了起来。
莹珠在塌前揣着手端庄地站着,沈怀昭无奈地冲她皱了下鼻子,自己三下五除二把脸上擦干净,又用清水过了一遍。
洗完脸后,沈怀昭坐在梳妆台前,困意散的一干二净。
莹珠含着笑走上前,轻巧地取下层层迭迭绕着的发髻,又将满头珠翠尽数摘下放好,拿起檀木篦子一下一下地为沈怀昭顺着发丝。
铜镜里隐隐约约照出她的脸,沈怀昭望着垂首的莹珠,忽然从长大后的莹珠身上,瞧见了昔日芳叶的影子。
沈怀昭安静下来,注视着镜中的主仆二人,恍惚间就像一切都尚未改变。
“姑娘,好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