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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戴道冠的女子约莫五十上下,一身朴素的道袍穿在身上有些空荡,面容威正严肃,薄唇习惯性的抿着,眼中却带了几分笑意。
多年未见,沈怀昭惊喜地喊出来人姓名:“宇文老师,您居然回盛京了。”
宇文云霜佯装生气,斜了沈怀昭一眼,自己率先绷不住笑了:“怎么,不欢迎吗?”
“怎么会。”
宇文云霜伸着手等着,沈怀昭毫不犹疑地搭上去,顺着力道灵巧地跳下马车,张开双臂拥抱许久未见的老师。
宇文云霜用力回抱,侯在一旁的莹珠眼疾手快地从沈怀昭怀中一把抢出绿绮,长舒一口气。
与宇文云霜一道回来的沈夫人手捧香炉站在莹珠身旁,见女儿迟迟不抬头,忍不住微酸提醒:
“昭昭,你都不抬头看看娘亲吗?亏娘亲还想着你,特意把你师父带回来了。”
沈怀昭浑身一震,从宇文云霜怀中缓缓抬头。
沈夫人笑意盈盈地望着她,和记忆中的模样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是眼角多出了几道细微,彰显着岁月流逝。
手中捧着的香炉还是从前那个,几年前沈怀昭特意寻能工巧匠为母亲做的生辰礼,用料镶嵌均是不菲,几乎掏空了她的小金库。
四周桃花香气幽幽,是沈夫人惯常爱的香味。
沈怀昭愣愣望着母亲,似是傻了,沈夫人本来温和的笑意渐渐淡去,不禁有些奇怪。
女儿怎么不太开心。
不仅不开心,眼眶里甚至都蓄上了泪水,睫毛颤抖间一滴泪滚落,沈怀昭控制不住地扑到了娘亲怀里,嚎啕大哭。
沈夫人手忙脚乱地把香炉塞进婆子手里,连忙拢住沈怀昭,急声问道:
“今日不是春朝花宴吗,可是有人欺负你?”
又想到沈怀昭下车时怀里似乎抱着东西,沈夫人抬起头环视一圈,眼神落在莹珠怀中物什上,不由得微微一愣。
一把琴?
沈怀昭压下当场告诉娘亲真相的欲望,现在四下人多眼杂,实在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于是擦着眼泪红着眼抬头:
“没有人欺负我,只是女儿许久没见到娘亲,太过想念,情不自禁。”
大庭广众下哭了一场,沈怀昭后知后觉的觉得丢人,头埋在母亲怀里不肯起来,耳朵红的滴血。
知道沈怀昭没被人欺负,沈夫人安抚地摸了摸女儿的头,松了口气。
昭昭这两年性子变化颇多,他们做父母的面上为女儿骄傲,背地里还是忍不住心疼她辛苦,怕她委屈。
宇文云霜屏气凝神地关注母女二人的动静,听见沈怀昭说自己没受委屈才放心,眼睛一转注意到莹珠抱着的琴,忽然来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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