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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她眉间也点了道红印,祝祁安远远看去,还以为是名剑出鞘后留下的一道血痕。
祝祁安盯着红印看了好一会儿,沈怀昭被他看的有些疑惑,歪了歪头,还以为是自己脑门上的妆花了,忍不住抬手就要摸上去。
“别摸。”
祝祁安一下察觉了沈怀昭的小动作,赶紧拦下她蠢蠢欲动的手:“一会儿该花了。”
祝祁安看着瘦弱但意外有劲,一抬手轻薄的广袖滑下,小臂上肌肉线条清晰分明。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轻而易举地拢住沈怀昭的纤细的腕部,即使丝毫没有用力,青色泛滥的经脉也微微暴起,顺着小臂隐没在衣服中。
“松手。”
被握住的地方隐隐开始发烫,沈怀昭仿佛被沸水烫到了般,挣开祝祁安圈住她的手,恼羞成怒地偏过头去。
祝祁安慌忙把手背到身后,不知所措。
他并非想唐突沈怀昭,只是情急之下拦了一把,但似乎把人惹生气了。
“抱歉......”
“我说你们两个,这琴到底比不比了。”
黄岐忍无可忍,他坐在石凳上半天,结果周围所有人全在看沈怀昭和祝祁安打情骂俏,完全没人注意到他像个傻子一样杵在这儿。
黄岐气的肺都快憋炸了,他在老家是赫赫有名的少年才子,哪里受过这种忽视。
沈怀昭也很少被这么多人盯着看。
色字头上一把刀,如果她说今日是她第一次见及冠的祝祁安,忍不住多看了几次,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信。
不敢看莹珠的此刻的表情,沈怀昭脸上假笑都快挂不住了,赶紧进入正题:“还请黄公子开始吧。”
黄岐狠狠瞪了沈怀昭一眼,率先提手拨响琴弦。
音调刚出,沈怀昭就听出来了他弹了什么。
《十面埋伏》。
现下时局稳定,百姓生活得好,自然也更推崇和煦平缓的《小桥流水》《阳春白雪》,这首激昂的出阵曲已经许久无人奏响。
沈怀昭缓缓闭上眼,周围与她一般动作的人不在少数。
平心而论,黄岐奏琴的水平相当不错。
更难得的是这首《十面埋伏》应当恰好合了他心境,那股压不住的愤懑化成绚烂的弦音,伴着乐器层层堆迭。
黄岐咬牙切齿的弹着琴,竭尽全力拨弄琴弦,似乎下一秒就要摔个粉身碎骨。
曲终,沈怀昭睁开眼,目露欣赏。
黄岐胸口剧烈起伏,额角汗津津地,狠厉的三角眼直直与沈怀昭对视。
沈怀昭猝不及防被黄岐的脸吓到,不由得往后仰了下身子。
以为沈怀昭是被他精湛的琴艺折服,黄岐勾起唇,笑的志得意满:“不知沈姑娘对在下这一曲,可还满意?”
“黄公子这支《十面埋伏》弹的确实极好,大兵压阵的气势昭然若现,可见平日是下了狠工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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