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雅一不准备帮不听话的狗承担责任,第二消息灵通,预计南在宥时日不长。
他是提早接班的继承人,瘦死的骆驼,而她头上有哥哥压着,好难握住一点权力,怎么想都不该为黄东玄、崔真真这等小人物大动干戈,惹哥哥不快。
现在对上并不明智,那就等那家伙死了再清算也不迟。
她打定主意不干涉,没想到还是被牵扯其中。
崔真真不会无的放矢,敢放出那种话说明切实掌握了她某个软肋。
不为人知,且意义重大,所以才能用上如此猖狂的语气,难道是……
不,不可能!
!
时书雅猛地缩小瞳孔,随即否定。
她已经处理好那件事,处理得非常干净利落,所以除了她和妈妈、岛屿管家,绝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真相!
绝无可能!
!
!
*
同一个夜晚,失眠者众多。
是时候和时书雅正面开战了。
崔真真决意,在此之前,她得先做一件事。
左右要重考,学校紧急组织老师们重新出卷,第二天崔真真没去学校,带妈妈去了一趟首尔。
“好端端去什么首尔?不晓得我昨晚上班有多累吗?臭丫头,姓裴的狗崽子工资是我的,你可别想用!”
“首尔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要是想去,八百年前就去了!
我只是不想去,那种大地方的家伙最倒胃口,不管男人女人都打扮得人模狗样,以为身上有一点金子心就像金子一样宝贵了吗?我呸,脱光衣服一样是皮。”
妈妈生自乡下,首尔是她既向往又畏惧的地方。
由于一直梦想,一直难以企及,于是便化作一片令她且爱且恨的土地,崔真真也是最近才了解到这点。
一路上,妈妈骂骂咧咧贬低不停。
哪怕下计程车,抬脚踏进光亮的商城,眼眸警惕地打量陌生环境,她颧骨下的肌肉隐隐抽动,表情似是瞧见什么怪物,像被捏住脖子的老母鸡。
先是沉寂了一会儿,转瞬亮出嗓门:“存心让我出丑吗?来这种地方干嘛!”
“你说带我买东西?什么都可以?”
得到肯定回答,她又像冬天街头讨到一大包暖身贴的流浪人员,长出翅膀的小孩,脸上被喜色代替,急匆匆奔近最近的金店。
“喂,把那条项链拿出来看看。”
“太细了,不要,换粗点儿的。”
“就没有更高端的吗?!”
店员动作犹豫,似乎很怀疑以妈妈的打扮——乱糟糟的蛋卷发,发质粗糙。
上身褪色的男款工地外套与大红色薄羊毛衫,卷起一只的裤腿,旧鞋——能否支付得起。
不过目光转到女儿身上,倒是个演员般叫人惊艳的美女,气质不像穷人,便撇撇嘴取来克重更重的一整套黄金首饰。
脖链、手镯、戒指、耳环,崔明珠全往身上戴,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趁店员转身的功夫压低声音咕哝:“死丫头,太贵了,我们买不起。”
“有这钱还不如给你报个补习班呢,这年头死要面子的男人就喜欢长得漂亮又有学历的女人。
等你以后傍上大款再来买。”
听说现在的小孩都报补习班,一报好几个,不分昼夜地学习,学习能改变命运。
会所姐妹们都这么说,然后咬牙腾出钱把儿女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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