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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肖瑜从善如流,被黎晗搀扶到院中石凳旁坐下来。
肖瑜侧头,看到黎晗眼下的乌青,知他得知自己遇刺的消息,为即刻赶到闵州,不眠不休打马跑了五日,心下愧疚,“成瑾,辛苦你了。”
黎晗走到肖瑜面前,蹲下身子,将肖瑜的外袍裹了裹。
眼见四下无人,黎晗本打算把眼前人好生骂一顿,但摸到肖瑜冰凉的双手,一时之间又舍不得了,叹息道:
“若素,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之前离开登州时,明明答应我不去北境冒险,结果转头就跑到了闵州,还把自己搞成这样。”
“这种得罪人的事,我不来,京畿现在哪有人肯来。”
冰凉的双手被黎晗握在手中,肖瑜心中莫名安定。
黎晗在肖瑜面前的石凳上落座,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血色还强撑的人,有些气恼,“你也知道是得罪人的事,刺伤你的人抓到没有,打算怎么处置?用不用我去帮你审。”
“算了,不过就是些走投无路的灾民罢了。”
肖瑜轻轻一笑,“你当个个都是黎豫么,在你黎侯爷的手段下还能咬紧牙关,闭口不言。”
“别提那个混账东西,当初要不是你非要留他一命,他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安国侯府的水牢。”
黎晗现在想起家门逆子,仍恨得咬牙切齿,“等再抓到那个混账,他若乖乖配合也就罢了,否则……”
黎晗的话戛然而止,这种喊打喊杀的事,他不愿在肖瑜面前提,但眸子里皆是狠厉。
黎晗的情绪变化被肖瑜尽收眼底,肖瑜犹豫了半晌,到底没把黎豫可能在北境的消息说出来,只道:“好歹是先生的关门弟子,我这个当师兄的,自然得看顾一二。
改日你若捉了他,不妨先把人交给我,我帮你问问看。”
肖瑜的心思,黎晗自然知道,无非是想回护黎豫,也不戳穿,头疼道:“我的祖宗,先顾好你自己吧,没有人被人当胸砍了一刀,还不当回事的。
听说这次你出门带得禁军都是沉戟的亲信,怎么还这般懈怠!”
“自然是亲信,要不然哪能这么听话。
闵州的府库早就空了,如今这一闹洪水,再加上时疫,若是没有粮食,只会死更多的人。
而军粮,不就是粮食么?”
肖瑜笑着眨了眨眼睛,眸子里泛着慧黠的光。
这话听得黎晗一惊,“这么说,军粮在闵州地界被抢,是你有意为之?”
“侯爷说话可要当心,莫要冤枉了下官!”
肖瑜促狭一笑,明显拿起腔调来,“这粮明明是受难的百姓难忍饥饿自己抢得,下官为了守护军粮,还受了重伤,至今伤势未愈,怎么说是下官有意为之。”
听完这话,黎晗心中已将肖瑜的心思猜了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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