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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英给的。”
黎梨大大方方回应,仿佛方才与黎至清对话中,惹她生气的不是寒英一般。
黎至清听了顿觉好笑,“不是刚刚才吵过架?这么快就收人家东西?”
黎梨一挑眉,“我们昨天就和好啦!”
“这孩子除了老实,性子也是个敦厚的。”
黎至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一句,然后把香药包递了回去,“没事,我不怕蚊子叮,你自己收着。”
“别别,这里的蚊子可毒了,你瞧前日夜里给我叮的。”
黎梨说着把左手伸到了黎至清眼前,“到现在还肿着呢,又痒又疼,我可舍不得公子受这罪!”
黎至清搭眼一瞧,黎梨原本细嫩的小手在虎口处红肿了一块,已经两日了,还不见消肿的迹象,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皱起眉头,心疼道:“怎么搞成这样?”
黎梨撇撇嘴,“前日夜里端着油灯找东西,那该死的蚊子就趴在我手上油灯的阴影里,我愣是没瞧见,就被叮成这样了。”
“这是闹了个灯下黑!
方才在街上怎么不找个本地郎中瞧瞧,他们肯定比军医有法子。”
黎至清眼中难掩心疼,把香药包塞回黎梨手里,“我一个男人,皮糙肉厚的,比不得你们女儿家皮肉娇嫩,快收好。”
黎梨没办法,只得接过来塞回衣襟里,想着等下就寸步不离地跟着黎至清,这样香药包也能惠及自家公子。
黎至清转头刚走出去一步,突然脚步一滞,脑中灵光一闪,眼睛都亮了。
面上大喜,原来是灯下黑啊!
*
穆谦事先已经打好招呼,黎至清畅通无阻地进了地牢。
刚进大门,迎面是一个向下的台阶,两侧燃着昏暗的油灯,昏黄的光将那台阶照得并不真切。
黎至清稳着步子拾级而下,地牢里果然如黎梨所言,阴冷潮湿,发霉腐败的味道充斥在空气里,呛得人肺叶疼,黎至清站定后缓了好久才把气喘匀。
徐彪被关押在地牢最深处,沿着昏暗的长廊缓缓而行,地牢里间或有几个囚犯,见到人来探头张望。
位于回廊中段的是两个挤满了突击旗士兵的牢房,黎至清走到牢房前驻足,细细打量着牢里的二十七名突击旗士兵,他们个个凶神恶煞,目眦尽裂,都用恶狠狠地目光死死地盯着黎至清。
黎至清相信,此刻若是没有牢门拦着,他们肯定会冲过来将自己剥皮削骨碎尸万段。
黎至清记得兄长曾言,胡旗人性子又野又烈,在战场上宁可战死也不愿投降,是以个个骁勇无比,那夜他们肯下马受缚,只有一个可能,他们不能死,至少,他们当中有人不能死!
黎至清暗恨自己蠢,这么简单的问题想了几日才想通,还不等悔恨,黎至清就被不堪入耳的谩骂拉回了思绪。
“你小子等着,看老子出去后不捏爆你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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