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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至清点了点头,“不无道理,不过一个徐彪也未必有这么大能量。
徐彪现下拘在何处?殿下可否准黎某见上一面,问他几句。”
“当然,本王求之不得。”
穆谦正说着,寒英送了军医回来,还顺道递给了穆谦一个信封。
穆谦接过一看,是京畿谢淳来的信,面上一喜,抬头对黎至清道:“上次收到京畿的信,还是三个月前,肖玥来信告知,康王妃林氏为穆诀生了一对龙凤胎。
林氏孕中丧夫大恸病了一场,孩子出生时便带了些弱症,一直被太医精心照顾着,这次本王猜肯定是龙凤胎病愈了,谢淳来报喜的!”
穆谦说着撕开了信封,面上的笑容却凝固在了嘴角,眸子里一点一点染上了一层寒冰,连带着整个大帐氛围也凝重起来。
黎至清见他面色有异,方想问询,又觉不妥,若是京畿来的札子,自然可以开口一问,但谢淳寄给穆谦的是私信,黎至清斟酌须臾才开口,“殿下可还安好?”
穆谦倒是不避他,直接把信递了过去,声音中竟有一丝颤抖,“林氏薨了,穆诀那一双尚在襁褓中的儿女,如今父母双亡……”
黎至清接过信,谢淳信中多是问安,只简单几句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康王殁了,林家不忍女儿守寡,想迫她回家,择机再嫁,林氏不肯,待那一双儿女病愈,便自缢了。
此刻穆谦又悔又恨,他后悔从前耽于享乐,成了京畿权利中心选定的献祭品,连累了穆诀;他恨胡旗人贪得无厌,拿了岁币却仍觊觎大成的大好山河,间接导致了穆诀的悲剧。
穆谦胸中一番起伏,扭头对寒英道:“你去传令,让老赵明日再出战,等下本王替他去!”
康王薨了时,黎至清是亲眼见过难过伤心的穆谦的,如今康王妃也薨了,旧事再被翻出,知道穆谦怒极,此刻心里肯定是想把胡旗人碎尸万段。
但是穆谦新伤未愈,刚裹好的纱布仍不断洇出血迹,贸然再上战场无疑是拿命玩笑。
这样的决定,是穆谦在盛怒之下做出的、极为不理智的决定,黎至清不能眼睁睁看他出事,开口欲劝:
“殿下……”
穆谦知道黎至清开口必然有理,而且自己往往容易被他说动,直接截断黎至清后话:
“至清,你不必说了,穆诀是从小跟本王一起长大的亲手足,他也是替本王去了。
若不是胡旗人,他哪至于家破人亡,那对龙凤胎又何至于尚在襁褓中就失了双亲!”
穆谦面色平静到令人胆寒,他快速整理好衣衫,然后穿上轻铠,提起佩剑就往军帐口走去。
“殿下!”
黎至清开口唤住了穆谦。
穆谦驻步,却未回头,虽然盛怒,却努力将语调放温和,“至清,有事等本王回来再议。”
黎至清顿了一顿,而后轻轻吐出一句:“若是殿下抓到害了康王殿下的元凶,殿下会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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