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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风不会无故被炼成疫邪,还是个很有本领的疫邪。
夏清风非但能长久地保留神智,炼化活人,还能训斥命令化骨鬼。
要知道,夏清风再怎么邪也是凡人,化骨鬼再怎么弱也是疫鬼。
唯一的解释只有夏清风得了某种权力,但这个权力是谁给的呢?自然就是这化骨鬼的主人了。
如此说明,他之后三番两次到终南海,不是为了姣子,而是为了这疫鬼,他和疫鬼之间正在进行某些交易!
“化骨鬼是你的手下,夏清风不过从你手中拿了调令的权力。”
谢临风盘算片刻,又道,“他头一次入终南海或许是为了姣子的冰棺,毕竟仅用疫尸的衣物遮掩活人气息并非万全之策,若是能从姣子的棺中拿到神物,便能长久地镇压驱走他儿子身上的疫鬼。”
但这只是夏清风初来终南海的目的,他并没有预料到无烬和终南之界处设有咒法,那日天象异变,万丈浪墙将他拍进深海,险些丧命。
对于终南海的沉水夏清风略有耳闻,可他决计不会想到,姣子的灵柩早就开了,封印松动,因此拖拽住他双腿、让他沉底的并非海水,而是那受困的疫鬼。
黑雾听罢后“咦”
了声,很无辜:“是他要自行了断的,怎么怪我要让他死呢?”
谢临风说:“是,夏清风向来相信因果之报,更何况姣子的咒法生效,还撞见了吃人的鬼,他在那时就该死了。”
晏病睢道:“可炼成疫邪的条件须得是活人。”
“不错。”
谢临风说,“这就是为什么只是‘该’死,是因为他想活。”
黑雾绕了圈,好笑道:“是我让他活的。”
谢临风听罢,似乎觉得更好笑:“行,那就是你。”
晏病睢洞悉道:“是婴孩。”
“是夏家的婴孩。”
谢临风纠正说,“换个说法,是疫鬼化的夏家子,至于为何夏清风瞧见它后会有如此大的求生之意,自然是因为夏睿识刚出生就死了,你我适才所见的那巨萎缩后的婴尸才是夏睿识原本的模样。
夏清风见到活生生的儿子,当然恍惚。”
晏病睢略微点头:“这么说来,夏家办的不是冲喜宴,而是丧宴。
但夏清风瞧上去不像是死了儿子的模样,他仍在找驱疫之策,怪不清醒的。”
谢临风点了一下他的眼睛:“说对一半,他不清醒,也清醒着。
你忘了天水的效用可不止治愈疫病。”
还有起死回生!
之所以说夏清风一半清醒,是因为他明知自己孩子死了,还要装作不知道,一面寻求起死回生之术,一面却将这个疫鬼当做孩子在养!
“因此夏清风时常见到的,该是后来那个健康的婴孩。
他几次皮都不破进出终南海,实则并非终南海,而是如你我现在身处于魇境之中。
他来终南海也并非执着于姣子的神物,而是为了给这家伙送吃的。”
谢临风面露讽刺,“你一个乱世鬼怪,居然为了进食沦落到给一个凡人当儿子,羞不羞?”
那团黑雾游得不急不慢,打着圈在二人眼前晃悠,像是听了这故事很沉醉。
它忽然“哎呀”
一声,语气很不可思议:“既然猜到了,却不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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