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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臣辜负母亲经年期待,是为三之不孝。”
李太后顿觉不安,忙去扶他。
“隽儿,你要做什么?”
安宁
沈隽执着不肯起身,对李太后又是一拜后,骤然起身,从腰间拔出佩剑,将袖口撩起,尔后陡然持剑自手臂上搁下一块肉来,霎时间鲜血淋漓,落得血红一地。
他又要再割,李太后与行露忙一起上前拦他。
“隽儿,你这是何苦啊!”
李太后声泪俱下。
沈隽的额头已汗水淋漓,仍攒足气力咬牙持剑向左臂上割去。
声音虽已颤抖,却仍透着坚毅。
“儿臣不孝,今愿割肉以还母亲生育之恩,望母亲只当没有生过孩儿,莫再为孩儿做诸多错事。”
行露哭求:“殿下,求您了,别这样逼主子,主子她受不住您这样啊……”
李太后听后反倒是颓然地松开了手,说:“行露,莫再拦了,去取白绫来。
今日便叫我们母子一块上路罢,黄泉路上也好有个陪伴。”
行露一时不知该去拦谁才是。
沈隽手中长剑骤然摔落在地,唇已惨白,额头上盈出虚汗一片。
“母亲何要逼我至此?”
李太后自嘲般笑了几声,背对着他。
“身在皇家,你没得选,我亦如是。”
此时,沈隽左臂的鲜血已然染漫一身的素色衣袍,终是无力昏倒过去。
“殿下——”
“隽儿——”
……
沈隽在积庆殿躺至天明,缓缓睁眼时,李太后正支颐坐在他床边。
目光中,她的鬓角已生华发,眼尾纹路深深,眼下更是乌青一片。
他的母后老了。
她已荣华加身,可是为什么阖眸之休憩时却是眉头深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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